视线。
梳妆台前,萧慕宁背对而坐,攥着银梳的手已经发白。
齐渝上前两步环住那僵硬的身躯,垂眸瞥见他指间死死捏着的梳子,睫毛不由得轻颤。
“听说你绝食一日?竟是这般生气吗?”她刻意放软语调,带着惯有的调侃。
萧慕宁闻言缓缓侧身,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决堤:“不行吗?”
其眼眸中的愤恨是齐渝从未见过的。
齐渝面上笑容微微收敛,将手上的礼盒递至萧慕宁眼前,鎏金纹饰在烛光下泛着柔光。
“今日发饷,特意给你挑的,看看合不合心意?”
然,话音未落,礼盒已被狠狠扫落。
羊脂玉冠滚落在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刺耳。
齐渝身形一滞,继而轻叹一声,拾起玉冠仔细打量后,将完好无损的玉冠再次递过去:“再瞧瞧?”
萧慕宁却突然站起身,一把夺过那碍眼的玉冠,重重掼在青砖地面。
玉冠应声而碎,莹白玉片飞溅的刹那,他沙哑着嗓子质问:“平日从未送过礼物,为何单单今日送?为什么要今日送礼物?”
其声音越来越高亢,最后甚至是从喉间里吼出。
“吱呀”一声,关门的声音响起。
齐渝并未回头,只是静静凝视着面前双眼赤红,身体有些发抖萧慕宁,其眉间的那抹红痣因愤怒似凝成了一滴血珠。
片刻后,她才轻声道:“你因何生气?”
萧慕宁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整个逸亲王府都知道你昨夜宿在清幽院,现在倒来问我为何生气?在你眼里,我就这般蠢笨好欺?”
他仰起头,竭力想要逼回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喉结却不受控制地剧烈滚动,“你觉得和别人同过床,随便拿个物件就能哄好我?你明明明明答应过此后只与我一人相守!”
滚烫的泪珠终究还是砸落下来,在衣襟晕开深色的痕迹。
不甘、愤怒、惶恐、失望无数情绪在胸腔里翻涌,化作锥心刺骨的痛楚。
齐渝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萧慕宁,眸中闪过一抹失望。
“成婚前我便同你说过,我要等李尔容生下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