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向门缝,雕花木门轰然打开。
她狼狈跌坐在地,抬头正对上齐渝阴鸷的目光。
王嬷嬷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抽搐着嘴角,挤出一抹僵硬的笑。
齐渝见状,冷哼一声,继而大步离开。
待齐渝的身影消失在清幽院时,王嬷嬷这才跌跌撞撞冲进内室:“王君!这究竟王爷怎会在此?莫不是”
李尔容垂眸整理鬓边碎发,耳尖泛红:“王爷昨夜来看我便留下了。劳烦嬷嬷唤人备水,我要沐浴。”
与此同时,齐渝回到庆云苑直奔书房。
热水蒸腾的雾气中,她沉着脸迅速沐浴一番。
随即命玄英将所有沾染过李尔容气息的衣袍付之一炬。
继而行至卧房门前,她却骤然止步,片刻后,转身向着院外走去。
日上三竿,萧慕宁才悠悠转醒。
纱帐外日影斜长,他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忽然发觉今日齐渝离开时竟未叫醒自己,粉嫩脸颊瞬间鼓成包子。
小侍贴心的伺候他穿衣洗漱,正对着铜镜绾发时,见文竹抱着食盒疾步而入。
那平日里沉稳妥帖之人,此刻耳尖泛红,下颌绷得极紧,进入房中竟连请安都忘了。
“王爷今日是什么时辰离开的?”
萧慕宁手上缠绕着一缕长发,望着镜中垂眸布菜的文竹,朱唇微撇,尾音带着撒娇的拖腔。
瓷勺磕在碗沿发出轻响,文竹慌忙稳住心神:“辰时三刻。”
“今日竟这么晚?”
萧慕宁杏眼圆睁,突然展颜轻笑,梨涡里盛满狡黠,低声呢喃:“定是贪睡误了时辰,才匆忙的忘了唤醒我。”
想到齐渝睡眼惺忪的赶往凤羽卫大营的模样,萧慕宁忍不住掩唇而笑。
文竹望着自家郎君天真烂漫的笑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今早王府上下都在议论,逸亲王披着晨光从清幽院匆匆返回,衣衫凌乱,发带歪斜,一副被人从温柔乡里唤醒的模样。
而眼前人此刻还被蒙在鼓里,满心满眼都是对心上人的牵挂。
酸涩突然涌上喉头,文竹猛地转身背对着梳妆镜前的人,指尖偷偷抹去眼角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