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如冰雪消融于阳光之下。
他没再说话,只是同样地重重拍了一下柯林的肩膀。
但他花岗岩一般的健硕身躯下,隐藏着几乎不逊色于血裔贵族的怪力。
柯林被拉法叶拍了个趔趄,痛得龇牙咧嘴,强撑着潇洒的风度,在拉法叶歉意的注视中转身离去。
拉法叶依然站在房门前,目送着柯林的身影渐渐远去。
良久,有人推开他身后的房门,拉法叶没有回头,轻声说道:
“为什么故意躲着他,不出来见一见吗?”
本来想好的种种说辞,在兄长的坦然中付之一炬,坐在轮椅上的薇薇安轻轻摇头,声音平静而坚定。
“我不愿意见他。”
“就因为他的姓氏?但是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更没继承成为血裔贵族。有格劳秀斯这层关系在,他不会与我们为敌。”
“有一点原因但算不上全部。”
至于还有什么原因,拉法叶没有继续追问,薇薇安便也沉默。
她反复咀嚼着霍亨斯陶芬这个姓氏,无来由的不安啮咬着她的心。一种苍白的预感挥之不去:无休无止的宿命正藏在意想不到的角落,静默等候着最后的爱恨纠缠,狭路相逢。
-----------------
走出屋门,早有拉法叶为他准备好的马车,单是车厢,就不计成本用了极上等的木料,漆的锃亮。
拉法叶对他直言,这辆马车就是送给他的。
只是他们这次出行高度机密,拢共就来了三人,不然还得送派个洛林家的马夫服侍他。
一掷千金在拉法叶口中只是轻描淡写,听得柯林汗流浃背,对老牌贵族的豪横又有了全新认识。
车是好车,马是好马。柯林抚摸着这匹产自法洛兰北部的矮脚棕马,它温顺地打了个响鼻,很是亲昵。
还在品味拿到自己人生中第一台座驾的滋味,柯林的心底就又响起了白蛇急不可耐的声音。
“可算是走出这间屋子了,该说不说,你们术师的所谓术式,还真有两把刷子。”
白蛇心有余悸地说:“只是对拉法叶这小子产生一点点敌意,我就有一种被锁定的感觉,还好我隐藏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