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昂不知道父亲在当年大伯的离世里曾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也不知道大伯母的离开是否真的就如外人所说的那般,是父亲要赶尽杀绝。
他只知道,最后这侯爵府,大伯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爵位,归了他们二房。
如今,一个子爵之位,顺顺当当应该是会落在他的头上,可以他下面的弟弟们,却什么也没有了。
陈肃昂时常不能相信,父亲会当真为了权势,对自己嫡亲的兄长下手。
可是兄弟阋墙古已有之,父亲与自己一样,身弱尚文。
能以文臣封侯的,建朝以来屈指可数,且无不是于国有大功之人。
他自认父亲没这样的本事。
大伯父以武封侯,爵位还可以荫蔽子孙,父亲会动心,也是有可能的。
无论如何,结果已定。他与大哥,再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可是,那是他的亲堂哥啊,是他的至亲,是他从小就跟随着一同长大的人。
他原是可以与大哥一同在朝中互为臂膀,共同进退的。如今却只能形同路人。
子不言父母之过,从小就因着陈肃昇的绝对身体优势而对大哥盲目崇拜的陈肃昂十分的痛苦,如今见大伯母一家搬回府来住,母亲却要刻意为难,自然忍不住劝说几句。
可陈二夫人哪里能体会儿子这一番复杂的心情,只当他是心思单纯,又想到丈夫近来也有了退让之心,当即气恼道:“你们父子俩都是好人,就我一个是黑心烂肺的,非要跟多年的妯娌过不去!
可这事儿却不是我起的头!当年我也是劝过的,是你父亲非得听旁人挑拨。如今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你们想停,也不想想大房那边愿不愿意停!这事既然已做下了,就只能一条路做到底!”
陈肃昂这是头一回亲耳听到当年之事,虽早有准备,却仍旧震惊不已,一直以来埋藏在心底的疑惑脱口而出:“难不成大伯真是父亲害……”
二夫人被这话吓的一个激灵,忙低声喝道:“你哪听来的这些无稽之谈!你大伯当年是患了急症去的,跟你父亲有何关系!”
陈肃昂忙又问:“那为何母亲方才要说大房不会罢休之话?”
二夫人眼神中带了些许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