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她将焰龙泣血枪收回识海中，不顾满身的血迹，与他相拥。
她把脑袋靠在夜无溟的肩头，紧绷的脊背放松下来，仿佛浑身上下的力气都瞬间抽空，道：“无溟，我好累啊。”
夜无溟掌心覆在云澜后颈，暗系灵气被无声抹去了侵蚀力，如涓涓细流渗入她的身体：“累了就睡。”
“我睡了之后，你会一直在身边吗？”云澜在意识模糊之际，出声问他。
夜无溟嗯了一声：“在，一直都在。”
感受到怀中人的气息渐渐平稳，夜无溟把她横抱起来。
远处，君拂凰收枪而立，身上的战袍被血迹凝成暗红，她望向前方，夜无溟抱着昏睡过去的云澜走来。
“她很累了吧？”
君拂凰看着云澜，抬手，指腹抚平她蹙起的眉心，眸中尽是疼惜：“睡着了还皱着眉，真是个……傻孩子。”
待云澜醒来，已经是大战后两天的事了。
昏睡中，她做了个很漫长的梦。
梦中，云澜看到了很多人，有启星，有东方棋，有明殊、褚临，有她的父母……
大家在梦里尽情欢笑，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如果能长梦不醒，梦里的一切都是非常完美的。
但，这终究只是一个梦而已。
睁开眼时，云澜发现自己身在战神府的房中，昏睡过去前的记忆逐渐回笼。
“醒了？”
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云澜抬起眼睛，看向坐在床边的玄袍魔尊，“有不舒服吗？”
云澜撑起身子，按了按眉心：“没有不舒服，就是做了个梦。”
夜无溟牵住云澜的手，柔声问她：“是个好梦？”
云澜放下按揉眉心的手，顿默几秒，笑道：“嗯，是个好梦，梦见了很多已经离开的人……”
她说着，唇角的笑意渐敛，直视前方的双眼变得空然，喃喃：“人生何时不相逢，唯恐相逢……是梦中。”
夜无溟捧住云澜的脸，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别怕。”
“正如启星所说的那样，她和那些逝去的人一样，永远都与你站在这世界的同一边，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