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使君,这一查可了不得,这位聂使君到任不过一年大肆收刮民财,圈收地皮,可谓是民脂民膏的刮骨钢刀啊,薛卿你说这种人该如何处置?”赵昀声音越发低沉,语气也越来越冷。
薛极吓得双腿瘫痪于地,双齿打颤:“官……官家老臣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可以理解,毕竟为朝为国这么多年自己攒些家业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一世糊涂就让朕想不通了,大宋何薄与你,你要如此对待朕?数年前你当堂硬朗万分,说是要辞去宰辅之职,是不是当时心中有虚,想要辞官避祸呀?”赵昀可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这位薛相平素里爱唱高调,常常与他意见相左,赵昀对其恨的心痒痒。
“老臣……”
“你有什么资格称作老臣,叫你一声老贼也不为过吧,你这些年贪污的证据比方才三人加起来都多,你怎么有脸说出引以为鉴,精忠报国的话语呢?你这么多年靠着欺上瞒下位极人臣,你说朕该不该当堂剐了你!”赵昀说着起身二指直指薛极。
“官家开恩,罪臣知错。”薛极此刻有千般狡辩之言,也无力说出口,他为政确实没有大错,只是性贪罢了。
“唉!朕也不想多与你说了,至今日起宰辅之位给朕留下,你去福州当个教谕,至于家财嘛!”
“罪臣愿意全部捐出,以资江淮军事。”一朝坠入万丈深渊,薛极此刻心态百感交集,若挑一个他最恨的人自然是全绩,他回朝改变了一切,当年就应该极力阻止他去西凉。
“退下吧,即日动身,朕此生不想再见到你,你可明白?”
“多谢官家。”薛极佝偻的腰身缓缓走出大殿,身后的荣华富贵与他渐行渐远,人有三起三落,但他已无机会,他已是花甲之人,此去福州怕是回不来了。
“哼!还有那聂子述,即日下令李埴,给朕罢免了他的职位,送去积石州养马,若马儿有肥瘦,朕还要治他的罪!”
“是,官家。”崔与之嘴角微微一撇,心叹官家还是会雷霆手段啊。
薛极倒台,许多人在大殿也站不住了,纷纷出列自述罪责,赵昀一一处置,绝不姑息。
时至傍晚,赵昀与众臣仍是滴水未进,处置的史党人员已经达到了近百人,几乎涵盖了当朝大多数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