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方叔,黄皮寨定府已死,小祟尽亡,只剩天下赊刀还有口气,方叔,你先杀着,我睡一会。’”
李镇头皮微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
原来,原身竟是这般人物!
怪不得爷爷之前说,镇娃子天赋异禀,学什么成什么,原来这并不是诈人的鬼话!
自己就是顶着这么一副皮囊,一天装疯卖傻?!
粗眉方脸上露出追忆之色,抿了口酒,继续道:
“那时你也才是十几岁的少年郎,便杀得四方邪祟不敢动,可你的凶名传出,这姓氏便是大麻烦……”
“好在李阿公不是凡俗,便为你善后。”
“黄皮寨的仇,你帮小荷报了,而剩下的,就是赊刀人……”
“我不抵你这般聪慧,叔叔愚笨,不知这真正的仇人在哪,只能见一个杀一个,除了大半年溜走的一个,叔的库房里,都是赊刀人身上的宝贝……”
“在那之后,你元阳尽损,身子越来越弱,阿公也帮你想着法子,后来……”
“后来便有了这么一处。”
“你学的阿公的法,我也不知究竟是何门道,可惜已然散尽。”
“但也好,那时的你,孤高到没边,甚至对阿公吆五喝六,跟吩咐下人似的。现在好了,你这般乖顺,收起了锋芒,做一块璞玉,也能一鸣惊人……”
粗眉方起了身,去了粮房,一掌劈开了锁。
他从里面取出一把四五尺长的兵器,状似长枪,槊锋便占了一半,寒气逼人,重达八石,连粗眉方握在手里,都觉沉甸甸。
“娃子,接好喽!”
槊飞扬而起,转如枪龙,啸杀而有力,直有破空的“呼”声。
李镇见状,没来由心头一热,金力顿足,一下高高跃起。
“砰!”
这看起来无比沉重的马槊,接在手中,却轻飘飘跟没有重量似的!
李镇一跃而下,掌中之物却忽地消失。
连粗眉方也是一愣!
这么大一个东西,怎会凭空消失?莫非是镇娃子使了法?
李镇心有所感,他闭上双眸,意识沉入识海之间。
不见尽头的石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