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闱前,陈映晚跟着陆殷辞见到了新任知府。
知府是从京城来的,看起来三十出头,要比宿三爷年轻一些,性格也更温和一些。
但到底品行如何,还是要慢慢发现。
新知府仔仔细细问了陈映晚的情况,得知她八岁的儿子竟然要参加秋闱,知府很是惊讶。
“当真只有八岁?”
“我倒是许多年没有见过这样聪慧的孩子了,他现在可是在府学读书?”
得到陈映晚的肯定答案,知府点了点头:“有机会我去瞧瞧。”
陈映晚笑道:“能得知府青睐,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知府摆摆手:“若不是陈掌柜的药方,怀州哪里能这般快地控制住瘟疫?我合该替全怀州的百姓谢谢陈掌柜才对。”
“我已然打算在上报的信中提及陈掌柜的无私奉献。”
陈映晚却听得懂知府的话外之音。
如果说知府真的想在功劳簿上记陈映晚一笔,就不会说“打算”这个词。
既是打算,就还有迟疑待定的余地。
知府刚刚上任就遇到这个大个难题,若是他自己解决的,定然能在皇帝面前留下好印象,这份功绩便实打实地算在他身上。
但提供药方的陈映晚却是由陆殷辞引荐而来的,知府也不敢贸然占据所有功劳。
现在说这话,就是暗示希望陈映晚自己“推辞”。
陈映晚自然懂得。
她叹了一声,露出惭愧的神色:“知府大人言重了,我一个平头百姓,哪里敢在这个时候居功。怀州能稳定疫情,还不是多亏了知府您,如果您不心系百姓,也不会早早地为抵御瘟疫做准备。”
“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提供一些不足挂齿的助益罢了。”
“还望知府大人千万不要提起我,否则我真得愧疚而死。”
而一旁的陆殷辞自然也是明白两人意思的,往后到了京城,必要时他可以提起佑景和陈映晚在这场瘟疫中的帮助,但现在他们还要在怀州待个一年半载。
知府面前,还是要给足了面子才好。
于是陆殷辞也浅笑道:“陈掌柜说得正是。商人言商,陈佑景今年又要参加秋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