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谢白衣刚醒来就瞎折腾的福,他腹上那伤口不负众望地裂开了。
楚知禅没喊花卿玉过来,低头给谢白衣包扎伤口时不用看都知道他在盯着她瞧,那视线都仿佛有了实质一般落在她的头顶,一寸都不挪开。
于是楚知禅伸手,十分干脆地把他的眼睛给遮住了。
“再盯着我看,”楚知禅无情地说,“就把你丢街上。”
谢白衣盯着她掌心的纹路,闻见的是她袖间的檀香。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喉结轻微地动了一下,这才应了一声:“……哦。”
楚知禅抬眸看他一眼,见他面色惨白淡了唇色,连额角都因为伤痛而沁出了汗来,这才挪开手,动作一点也不轻柔地快速包扎好了伤口。
她视线从他胸膛前那大大小小或轻或重的伤疤上掠过,足以看得出来他过得一点也不安生,没少在那危急的情境中滚过几轮。
不过她到底什么都没说,站直后就要走。
袖角又再一次被人牵住了。
楚知禅没动,借着这居高临下的姿态低眸看他。
刚才包扎时一声疼都不吭的人仰脸着她,眼尾还红着,似犹豫也似不敢,但还是喊了她一声:“师姐。”
楚知禅神色不变:“谢白衣。”
听见她喊他的名字,谢白衣的眸中似有光亮了一下。
楚知禅却带有嘲讽意味地说:“你被道合宗除名,我在世人眼中身死,你喊‘师姐’,喊的是哪门子的‘师姐’?”
杀人诛心。
旁人倒还好,但这话从楚知禅的口中说出来,字字都是往谢白衣的心窝里扎,她最清楚说什么会让他难受。
谢白衣将她的衣角攥得更紧了,他抿了抿唇,咬字很重地说:“我不管。我不要旁人,你就是我的师姐,跟道合宗没有关系,跟除你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没有关系。”
楚知禅静静地看着他。
谢白衣也执拗地看着她。
莫名其妙地在这对视中较着劲,到后面谢白衣先败下阵来。他刚想说什么就见楚知禅俯下身来,伸手擒住了他的下巴。
“谢白衣,少在这里跟我犟,”楚知禅眯起眼,“我可没有说过我已经原谅你了。奉劝你一句别来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