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道合宗吗?”
楚知禅没有看他,答非所问:“除你外,还有谁知晓我死而复生?”
花卿玉顿了一下,张了张口却连那名字都不敢当着楚知禅的面提起:“除我……和他外,再无第三者知晓。”
他在心里头偷偷补充:无色天海那群秃驴才不配是人。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用明说便已彼此之间心知肚明。日头好似有些大了,照耀下来先是暖的,随后又好似被烫了一烫一般,楚知禅掩在袖中的手缩了缩手指。
但她面上神色没有分毫变化,只道:“既如此,那道合宗的楚知禅已然身死,便不回了。”
花卿玉有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从此她只属于她自己了,是楚知禅,不必加任何前缀的楚知禅 那日霆雷十二刑,他们替她挡,她替他们挡,那便是了却那其中所纠葛已久的恩情,死生一来,便什么也不相欠了。
道是新生,但有什么堵着花卿玉的喉咙。他垂眸时看见楚知禅的侧脸,发丝由木簪挽起后便露出几分耳旁颈侧,佛生花补足了她身躯的损毁之处,唯独耳朵后面留下了疤痕。
那一句“新生”便又说不出口了。
尚且不算,他心想,目前还不算。
“嗯,”花卿玉说,“那卿玉带你游山玩水,自由徜徉天地!”
楚知禅终于抬头看他。
花卿玉朝她一笑:“我永远跟着禅姐。”
他生得当真是美极,一笑,连风绕过最娇丽的花都逊色于他。
楚知禅铁石心肠地道:“口头之言罢了。”
花卿玉倒也不与她争辩,将笑春伞掏出来打开,偏过去给楚知禅遮住了那点阳光。
“走了禅姐,”花卿玉说,“路还远着呢,我们慢慢说。”
抬眸朝前看,路的确还很长。
但其实不长了,楚知禅心想,不用再走那么远的路了。
手腕上有些空,她抬手轻抚了一下,是缺了她一惯载戴着的禅珠,一时之间竟也有些适应不过来。
放下手,楚如禅才说:“不必忌讳我,说吧,谢白衣如今如何了?”
花卿玉足下一顿,下意识地去抓住了她的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