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照得鬼气森森。博德摩挲着密匣上的饕餮纹,机关锁弹开的瞬间,帐内温度骤降。他喉结滚动咽下逆血的模样,像极了正在蜕皮的雪蟒——这位武圣的鬓角,不知何时爬上了几缕霜色。
容山贝勒失踪七天了,麾下亲卫也一切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起失踪的还有敏敏的情郎,一个夏人奴隶。
把密匣中的信纸震碎,博德闭眼沉思,一件事,两件事……
桩桩件件,件件桩桩……黑虎旗的大业被人生生的打断了。
“迈柱,派人传讯天荡府君,就说邀他一起荡平梁山,事成之后,我与他共分梁山。”
“博德!”迈柱皮甲内衬还有外甥女苏日娜的发丝。这个草原汉子拳头捏得关节发白,镶银护腕在案几上硌出深深凹痕。
他吼声里带着狼群失偶般的呜咽,却被更暴烈的血气逼退七步。帐帘翻卷间,众人看见左军使嘴角溢出的血珠坠地成斑斑鲜艳的血花。
迈柱等来的绝不是这个军令,他要的是讨伐元湛的恶令,而不是卑微的和信。
忍气吞声在乾人的世界中就是求和。
“迈柱,这是军令!”
噗……
迈柱又吐了一口更浓郁的沸血,过度催动血脉硬抗博德,他是愤怒的高看了自己。
“去吧,迈柱,我自有打算!”
迈柱晃了晃身体,不甘的抱拳,“得令!”
汝阳王率铁骑回营,必有动作,大军必动,然不是向南,而是向北。
邀请仇人上门,汝阳王自有打算,宋公明说的对,现在不是对元湛下手的时机,况且容山失踪,身为亲舅舅的迈柱也不太适合领军了。
失踪!
在博德的眼中就是死了。
自己的一双儿女都死了,都死了……
无人的大帐,博德凄然的笑着,无声,无言。
宋公明在军械库整理箭矢时,特意挑了支刻着敏敏小字的鸣镝。当迈柱的马鞭抽碎桐油灯罩,飞溅的灯油在他青衫上烫出星点焦痕。他便把那支鸣镝摆在了桌案。
“都滚出去!”
夏人书吏纷纷告辞逃跑,生怕跑的慢被马鞭子抽。
这位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