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漓强自镇定地展开密信,借着月光细看。

    信中详细记录了赵侍郎与西岭商队的勾结,以及他们如何利用陈霆峰的签名伪造账目。

    “所以,你知道我大哥是无辜的?”她抬眸问道。

    商寄寒微微颔首:“明日一早,我便会下令释放陈大公子。”

    陈清漓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蹙眉:“赵侍郎已死,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商寄寒眸光微沉,低声道:“赵侍郎不过是一枚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

    他忽然顿住,目光越过陈清漓,看向她身后的黑暗处。

    陈清漓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却见一道黑影迅速隐入夜色中。

    “有人跟踪哀家?”她心头一紧。

    商寄寒冷笑一声:“看来,有人比本王更关心太后的行踪。”

    他抬手一挥,暗处立刻有几名侍卫追了出去。

    陈清漓攥紧了手中的密信,指尖微微发凉。

    她本以为此事只是针对陈家,可如今看来,似乎连她也被盯上了。

    “娘娘不必担忧。”

    商寄寒收回目光,声音低沉而笃定,“有我在,无人能伤你。”

    他的语气太过强势,仿佛宣誓一般,让陈清漓心头微颤。

    她垂下眼睫,避开他灼热的目光,轻声道:“多谢摄政王。”

    商寄寒却忽然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拂过她的发梢。

    陈清漓浑身一僵,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他指尖捏着一片落叶。

    “是祁王萧炔,剩下的事娘娘无需担心,夜露深重,娘娘还是早些回宫为好。”他嗓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陈清漓心跳微乱,匆匆后退半步:“哀家这就回去了。”

    她转身登上辇轿,却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影随形。

    直到辇轿驶出很远,陈清漓才稍稍平复了心跳。

    祁王萧炔——这个久违的名字让她指尖发颤。

    三年前先帝驾崩时,正是这位远在封地的皇叔第一个起兵造反,被商寄寒率军镇压后人便销声匿迹了。

    没想到他竟暗中布下这样的局,难道他竟逃去了西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