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如雪的母亲立即转向外卖小哥,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听到没?赶紧掏钱!三万也行,先垫上!晚了耽误治疗,你担待得起吗?”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几步上前:“您到底是不是韩如雪的母亲?您女儿疼得要命,您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苏琪也忍无可忍,平日里温婉的她此刻声音都在发抖: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母亲!只知道要赔偿!怎么不关心关心你女儿?怎么不想想筹钱先看病!”
说完话,她就抓着我的手臂就往门外带:
“走,我这有钱,先帮如雪把手术费付了。这事儿不能再拖了。”
办完手续回来时,病房里安静了许多。
韩如雪的母亲和外卖小哥都被保安请了出去,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打转。
我倒了杯温水递给韩如雪,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绞痛。
她接过水杯,眼泪无声地滑落:“谢谢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苏琪坐在床边,轻声说:“手术费的事不急,你养好了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腿治好。”
韩如雪苦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护士进来换药时,韩如雪咬着嘴唇,愣是一声不吭。
但我看见她另一只手把床单抓得死死的,指节发白。
“疼就说出来。”我轻声道,“不用这么忍着。”
她摇摇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嗡鸣:
“没事,我习惯了。从小到大,生病也好,受伤也罢,都是自己扛过来的”
夜幕降临,医院的走廊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监护仪的滴滴声作伴。
韩如雪望着窗外发呆,月光洒在她消瘦的侧脸上,映出一道清晰的泪痕。
“小雪对不起”韩如雪突然开口道,“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带着浓重的鼻音,手指紧紧揪着被角,指节发白。
“你做什么了,为什么跟我道歉?”我疑惑道。
韩如雪低下头:“那天去你家看见床底下有钱我、我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你你拿了那里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