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陈老三快步走到沈氏身边,默默帮她干起活来。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眼神里满是认真。
“这么快就回来了?孩子安顿得怎么样?”沈氏停下手中的活计,目光中带着关切。她注意到陈老三脸上难掩的疲惫,显然是一路赶回来的。
陈老三抹了把额头的汗,咧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顾秀才一听说是广恩伯的侄儿,二话不说就让孩子住他那儿了。还说什么要好好照顾,让我放心。”
“顾秀才?”沈氏眉头微蹩,“他不是最是清高,平日里连正眼都不瞧咱们一下,这回怎么这般好说话?”
“他说大嫂种蜜薯救了祥和县的百姓,是读书人该尊敬的人物。”陈老三挠挠头,脸上露出几分困惑,“我也不大懂那些道理,反正就是说大嫂很了不起。”
沈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就是攀上高枝的好处,虽看不见摸不着,可处处都能感受到那份便利。她望着远处的天际,暮色中飘来阵阵炊烟。
周琴刚从山上采药回来,背篓里装满了各色药材。她刚走到院门口,就被陈老头堵了个正着。老人家的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阿琴啊,”陈老头搓着手,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祭祖和摆流水席的事。”
周琴看着老人家激动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她放下背篓,轻轻活动着酸痛的肩膀,“阿爹,祭祖我没问题,但得您带着。至于流水席”她迟疑了一下,“能不能免了?”
“不行!”陈老头斩钉截铁地摆手,“这可是大喜事,必须大办!让全村人都知道,咱们陈家出了个当官的!”
周琴被他说得晕头转向,只得点头应下。她看着老人家喜滋滋地转身离去的背影,不禁莞尔。
夜色已深,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周琴听到动静,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去开门。
“阿娘!”陈大头一行人终于赶回村子,几个孩子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些许拘谨。
“阿娘,圣旨在哪?”陈大头一进院子就急切地问道,眼睛四处张望。
周琴指了指堂屋,看着几个孩子站在门口不敢进,不禁失笑。她领着孩子们进屋,将那道金灿灿的圣旨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