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运霞立刻把陈远志的话原封不动地搬出来，“国家都下发红头文件了，鼓励个体经营，怎么就不能办厂了？”
曹欣顿时语塞，“你、我……”
此时窦辰伟却来了兴致，“好了，小曹，听起来似乎挺有意思的，去见见也无妨。”
曹欣向来善于见风使舵，马上堆起笑脸，“那我陪您一起去？”
王运霞看不惯他那副嘴脸，于是装作迟疑地说：“厂长，人家没说请别人，不请自来恐怕不太好吧？”
窦辰伟隐约听说过他俩之间的事，知道两人不太对付，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小曹，要不你自己先去吃饭？”
曹欣感觉自己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哀怨地盯着窦辰伟，“窦厂长……”
“行了，就这么定了！”
一位厂长，怎会轻易被手下左右，窦辰伟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了。
曹欣只好尴尬地咧咧嘴，极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曹欣心怀怨恨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匆匆离开。
对此，王运霞只装作没看见，转头朝窦辰伟微笑道：“窦厂长，那咱们现在就去？”
“好。”
当窦辰伟见到陈远志时，不禁有些惊讶。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我还以为……哈哈，年轻有为啊！”
这话听着像是夸赞，可笑意却未达眼底，显然是在暗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这么年轻，不会是一时冲动瞎折腾吧？
陈远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厂长您不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吗？”
窦辰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有意思，你这年轻人很有意思。”
一般人见到领导，难免会有些拘谨，然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却表现得从容淡定，既不莽撞，也不刻意谦卑，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这让窦辰伟顿时少了几分轻视。
陈远志淡淡一笑，“那咱们现在去饭店，边吃边谈？”
窦辰伟微微迟疑道：“这会不会违反纪律？”
陈远志振振有词地说：“法律又没规定谈事情不能吃饭，对吧？再说现在刚好是饭点，难道要饿着肚子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