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山坐在屏风外的圆桌边,手里正拿着宁执青的那把“海棠春睡图”象牙扇。
衣冠楚楚,姿态安然。
若不是他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不适宜,这样难寻的皮相与气质,倒的确称得上赏心悦目。
象牙扇在那玉质莹雅的手中赏玩,一时倒分不清哪个更像艺术品。
被打趣揶揄,他也只是随意抬眸。
那一眼,极轻极淡,却在不经意处自藏惊澜。
“宁小姐怎么知道,我不是从正门上来的?”
他倏地一笑。
宁执青暗觉危险,那眼神太过熟悉,好像自己已是他的掌中之物。
她微眯了眸,心中思量隐于无形,只是款款向他走近。
“那么沈先生特意挑这个时间来找我,是有什么要事?”
在他临近的座位坐下后,宁执青一手托腮,含笑回望。
窗外的雨声绵密悠长,雨打芭蕉,声声清落里,独这一室灯暖人合。
鼻尖是浅淡的女人香,沈倾山摩挲着扇子,看着她,风轻云淡里,将浴后美人细细打量。
灯下佳人皓腕凝脂,骨韵清绝,海棠色的吊带长款睡裙展她潋滟风华,两抹亮色更是在他眼底撞开灼目的惊艳。
她一头青丝,此时正被一根古朴的木簪随意盘簪着,只落了几绺在锁骨前,又继续蜿蜒而下。
疏慵落拓,稀松又随意,较之白日展现人前的宁执青,颇有不同。
这一刻,又是她的另一面。
沈倾山垂眸的间刻,蓦的一笑。
“论装,谁又能装的过你呢?”
宁执青听着他的感慨,嘴角的笑加深了几分,只是从他手中拿过那把扇子。
在他寻视过来的目光里,她收起扇子,轻点他手腕的那块腕表。
“还是比不过沈先生,人前故作深情,又该让得知计划暴露的霍小姐怎么想?”
沈倾山定定看着她,然后视线又落在那把扇子上。
“如果不是宁小姐,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宁执青看过来,眼带讥讽,“那不是还得谢谢沈先生配合?”
沈倾山深深看了她一眼,站起来,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