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明鸢到底没有落下笔,因为安妃忽然来了冷宫。
她一身素衣,身形单薄如纸,苍白的脸在月下仿若鬼魅。
春樱一手搀扶着她,一手捧着一个托盘。
看到这二人的时候,贺云瑄和晋明鸢都很是惊讶。
尤其是贺云瑄,在不知安妃来意的情况下,他实在是担心安妃会将他去过泠竹苑的事告知晋明鸢。
“安妃,你怎么来了?”晋明鸢与安妃算不上太熟,看到她的时候还有点警惕。
安妃说:“给晋娘娘送些东西,然后有些事也想与晋娘娘聊一聊。”
她声音很低,很虚弱,有一种气若游丝的感觉,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去一样。
一看就是病的厉害。
能让她这时候还强撑着身子来找自己聊,必然是大事,晋明鸢自己扶着安妃坐了下来,又让贺云瑄给她倒了杯水,才催促道:“你有话就直说吧?”
安妃现在这幅姿态,活像随便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一样,让晋明鸢也不住的担忧,她会不会倒在自己院里。
安妃说:“是这样的晋姐姐,这不是马上快要冬天了吗?宫里的嫔妃们都忙着给陛下绣过冬的龙袍呢。
我知道晋姐姐这里什么都没有,所以便给姐姐带了些布料过来,姐姐留着用吧。”
其实陛下的衣服,自然有尚衣局管着。
可是每当换季的时候,还是有很多嫔妃亲自给他做新衣,说白了就是为了争宠,为了吸引陛下的注意。
尽管这些年也没见哪个成功,但这个风气却一直都这么延续着。
春樱把托盘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匹匹晋明鸢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上好的布料。
她有些恍惚的推辞道:“安妃是不是想错了,给陛下做龙袍那种事,哪里用得着我来?
人家那些嫔妃忙着争宠,我一个在冷宫里的人掺和什么?”
先不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针线活,就单说自己这个身份,跑出去横插一脚,晋明鸢都觉得说不过去。
她真不知道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她儿子也好,安妃也好,这一个个的,怎么都把她往那个陛下跟前推?
安妃说:“做这些并非完全是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