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他们一直猜测,和亲公主遇刺一事,多半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申屠灼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有时候看到仇敌就在眼前,不仅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得不仰其鼻息。要他在这人的手里赢一局,那不是比登天还难吗?
秦王不是说,这次射策的主考官应该是太常大人吗?
这是专门为挡他而换的人?
然而千言万语,终是汇成一句“来都来了”。来都来了,还能站起来要求换考官么?只能硬着头皮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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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正初朗声道:“本场为射策考试,我这里有十八签简策,已按甲乙丙三科分好,你们每人上来抽取一签,在我面前拆封题目,再回到案前撰写答卷。各位都是明经科的大才,如何答题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众考生恭敬应和。
于是从右首第一名考生起,依次上去抽签。祁正初会在核对考生名字与籍贯后,将其对应的签筒取来放到面前。
轮到申屠灼上去时,甲科的签筒中还剩下三个简策。
祁正初很是自然地拿过签筒,亲手晃了晃,递到他眼前,闲谈道:“当真是造化使然,竟能在此遇见故人之子。”
申屠灼按捺住心中的翻腾,伸手欲取签。
在他手指碰到其中一个简策时,祁正初忽然极轻微地晃动了一下签筒,让另一个简策滑到了他指尖。
申屠灼抬眼看他:“……”
几个意思?简策上动过手脚?不都长一样吗?莫非这根签子的题目特别难?
祁正初不动声色地说:“抽吧,不要有什么顾虑。”
目光回到三根一模一样的简策上,申屠灼竟有些卡住了。问题不在于这三根签子上是不是动了手脚,是不是这根签子的题目特别难,而在于他要不要顺从祁正初的意愿。
若是就取这根签子,算不算是一种挑衅?
这人是断然不想让自己入仕的,保不准这个简策里的题目就是一个大坑,只等着他往里跳,摔个头破血流,届时多年艰辛,尽数付诸东流。
若是偏要换一根签子,也算是对他的反抗?
可这样动手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