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离很快就掩饰下了表情,随即便在中央摆出了起舞的姿势。
这模样,倒像是逼着虞凌云就位。
虞凌云表面诚惶诚恐,可内心却是毫无波澜,这所谓七个月的孕身,若是不为加以利用,倒是可惜。
于是,她佯作硬着头皮坐在了琴面前。
刚要起势,突然,她坐下的凳子毫无征兆地塌了。
她本能伸手撑地,掌心传来刺骨的痛,指缝间渗出血珠,混着石砖上的尘土,两只手的手指都被碎石头刮伤。
这琴,自然也是弹了不成了。
虞凌云连忙惶恐跪地,捂着肚子,神色痛苦道:“是臣女的错,还没为圣上献弹琴就……”
见此情形,新帝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低骂了一声废物。
但却不能发作,顾忌着朝臣和皇家颜面只能强压怒火,“既是琴凳不稳,便罢了,慕夫人,你独自舞罢。”
“至于虞小姐,便下去休息罢,免得伤了许家之子。”
他总归不能对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咄咄逼人……
虞凌云被人扶下后,朱唇却是一勾。
这可是灶房下人用的椅子,那木腿本就不结实,只要她借着裙摆的遮挡,踩着横梁,再稍稍往前坐一下,这椅子,自然就塌了。
从今天起,宫中会流传虞家女不敬君上、连琴凳都坐不稳的笑话。
可相比被人诬陷觊觎皇权,这只是不痛不痒的传言。
而慕家与许家,再无联手的可能。
升迁宴会在各怀心思的氛围中结束。
虞凌云低垂眼帘,对身旁的楚歌道:“楚歌,带我上屋顶。”
皇帝在政权未稳的情况下对她发难,只能是有底气这么做。
至于这个底气是谁给的……
屋檐上,京城灯火通明。
夜风掀起她鬓边碎发,而远处的黄色车盖,正驶向金明道南方。
大理寺昭狱的方向。
果然是成王!
是她让成王锒铛入狱,而皇帝也知道此事,于是两人相互利用,就为了打压虞家。
可今日她故意出丑,反倒让他的算计落了空。
只是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