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
夕阳从透气窗洒进来，映得赵笙婉脸色微微红润一些。
虞凌云拔出银针，又在她手腕开了一个小口，这才将体内的毒性清除了些许。
“毒入心脉，即便救回来也会损了根基。”
赫连辰抱臂倚在墙边，目光落在虞凌云微颤的指尖，“她不值得救。”
为赵笙婉盖上薄毯，虞凌云抬眸，“我救的不是她，是曾经那个为爱瞎眼的自己。”
赫连辰的呼吸骤然凝滞。
凝视着虞凌云擦拭银针的手，他忽而轻笑：“你是说许之恒？那嫂嫂可否告知，你为何会眼瞎喜欢上这么一个卑鄙无耻下作的小人？”
“……”虞凌云不禁失笑。
这话倒像是个怨男一般，实在不符合他平日随性狂狷的气质。
她凤眼弯弯：“我倒是想问都督，在你看来，许之恒不过是找了外室有了孩子，我便要置他于死地，要许府所有人下地狱，你不觉得我是个蛇蝎心肠之人吗？”
从重生到现在，也许她的举动在别人眼中，到像是被负心汉伤过千百回。
此话一出，赫连辰眸色陡然沉黑如墨。
许家与虞凌云有着血海深仇。
可因前世今生之论过于荒谬，这深仇大恨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独自筹谋。
甚至对他，都只能是这般轻描淡写地以外室为借口。
他缓缓弯腰。
与虞凌云视线齐平，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嫂嫂蛇蝎心肠，而我心狠手辣老谋深算，你我……天作之合。”
虞凌云朱唇微微吸了一口气，喉咙突然有些发干。
“说正事。”她垂眸，还是选择了转移话题，“你的血怎么回事？”
她与敌国皇子之间，永远不会有真情，她不能心存侥幸害人害己。
见她还在逃避，赫连辰掩下心中情绪，眸中多了丝无奈。
罢了，时间他有的是。
“嫂嫂可听说过药人？”赫连辰抬起手腕，把玩着手中渗血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