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个太监甩过拂尘,大喊:“宣!”
殿内龙涎香浓得呛人。
皇帝明黄常服半敞,睨着跪地的女儿,嗤笑道:“朕当你急着见父皇,原是要学御史台那帮老东西说教?”
云雁公主一怔,“儿臣不敢!只是户部尚书跪在宫门外……如今朝堂之上,对父皇多有怨言,望父皇……以国事为重!”
皇帝原本心情还算不错,被公主这么一说,顿时脸色变得阴沉。
“你一介妇人,懂什么?朕宠幸美人,是为了给皇室开枝散叶。”
说完,意味深长看了虞凌云一眼,“总归还有虞相主持大局。”
虞凌云心中哂笑,这大逆不道的霉头,她自然不会接。
于是,她立刻跪下,恭敬道:“皇上,大凛缺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缺了您。皇上乃大凛的天,没了您,大凛必将陷入混乱。”
“父皇!”云雁重重叩首,“儿臣只想求您看看奏折!幽州战事吃紧,这些美人却夜夜耗费千两银碳……”
“够了!”
皇帝起身怒道:“朕倒不知,朕的女儿何时成了大臣的说客?”
今日劝说皇上这事,如虞凌云所料,便是无疾而终。
出了殿,公主越想越生气,又要去找那些美人算账:“虞姐姐,不能就这么放过她们!”
虞凌云摇摇头,“若非迫不得已,没人愿意离开家国去服侍异国君主。”
这种以男子为尊的世道,女子便如浮萍,万事皆身不由己。
她说得隐晦,但她知道,公主迟早会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虞凌云站在台阶上,眼眸深沉的望向皇宫之外,难怪自古以来,皇家之人皆位帝位挣得头破血流。
站在这里,这天下,似乎就在她的股掌之间。
她与皇家之人,终究无长久的真情可言。
……
晨雾还未散尽,金明道上飘来阵阵饼香。
幽微铺子前,虞凌云漫不经心摆动着铜钱卦象,耳畔是街市喧闹声。
“听说了吗?女子私塾修建好了!明日剪彩,连绣娘家的丫头都能去念书!”
“可不是,虞丞相家的嫡小姐当真是活菩萨,听说连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