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沫沫倚在作坊斑驳的木窗前,望着夜空中忽明忽暗的孔明灯,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巷口传来卖桂花糖藕的吆喝声,混着远处江上隐约的汽笛声,搅得她思绪纷乱。
衣兜里的老怀表突然震动,那是舅舅叶西超约定的暗号 —— 关于贾齐雄的消息有了新进展。
三年前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
贾齐雄西装革履站在东云商会的开业宴上,背后的旭日旗刺得人眼睛生疼。
彼时的贾家还如日中天,没人想到这位家族继承人竟暗中勾结日本商人,通过航运走私军火,短短半年就敛财千万。
直到海关查获一船伪装成丝绸的枪支,贾齐雄被戴上手铐的瞬间,贾沫沫才惊觉,那个自己崇敬的父亲已经……
“大小姐,老爷的保释金已经凑齐了。”管家面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着,将那张泛黄的报纸递到了贾沫沫面前。
贾沫沫的目光落在报纸的头版头条上,那几个黑体大字刺痛了她的眼睛——“商界巨擘因病保释”。
她紧紧地攥着报纸,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爆裂开来。
报道里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到了“心脏疾病突发”,然而这几个字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贾沫沫的心上。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父亲在法庭上那声嘶力竭的求情:“他是贾家独苗啊!”
贾沫沫知道,这场风波的平息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真正让父亲能够在家养病的“特权”,是叶西芝的父亲动用了他在政界盘根错节的关系。
那些藏在茶楼密会、银票往来里的交易,如同黑暗中的蛛网,将贾家紧紧缠绕。
贾沫沫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无法保护父亲;她也恨这个充满利益纠葛的世界,让正义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小姐?” 管家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
贾沫沫摸了摸旗袍内袋里女儿的照片,满眼的母爱。
三天后,她精心准备,终于迎来了踏上归程的时刻。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她身着的一袭黑色织锦旗袍。
这件旗袍剪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