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年底,罗珏自己打了申请,陈述业务不精,方向不明确,执意重回了cythnia的子公司。
cythnia的父亲给罗珏打了个电话,询问调岗理由。
罗珏态度坚决,老人反而称赞罗珏够忠义。
“cythnia这孩子不是不好。”老人叹气,“就是缺了点憨厚劲,太精刮了,拢不住下面人。我不是不想把珊瑚交给她,而是交给她,珊瑚集团人心会散。”
罗珏只是听着,没有作出任何评价。
“这有什么可说的?”罗珏很平淡地告诉cythnia,“你大哥又懦弱又愚蠢,你爸还不是悉心培养,不断擦屁股,捧他,给他钱?你聪明,他说你太过聪明;你手腕强硬,他说你太过精刮;你若是为人宽和呢,他又要说你懦弱。他就是不想把位置给你坐,却找了一大堆理由,让你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cythnia笑了笑。她站起身,看向窗外。
安静了很久以后,她叹息:“天灾人祸,若不是乌鲁木齐那场暴动,珊瑚集团现在早就我的。或许我命该如此。”
“我不信命。”罗珏缓慢地摇头,“你知道,我运气始终不好,可我无论如何,都要和命运搏一搏的。”
……
2011年的春节,cythnia回大宅承欢膝下,忙忙碌碌好长一段时间,神秘兮兮地向罗珏招手:“我搞定了。”
“什么?”罗珏问。
“上海地块的大账,我搞定了其中一个小会计。”cythnia悄悄说,“罗珏,你帮我查查账。”
成了。
罗珏看着一无所知的cythnia,心中狂喜,面上不显,只是一双细长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她按捺着,缓缓捞起膝上的餐巾,强作镇定地擦手,深呼吸几次,又缓慢地喝了半杯柠檬水。
然后她很平静地说:“当然可以。”
……
回程的路上,她给小吴会计的母亲打了个电话:“小吴这个月还好吗?我记得她上个月已经可以拿起画笔,稍微画画了吧?这个月有没有更好一些?”
女人的哭声从对面传来:“小吴,小吴她死了啊!我苦命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