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步伐沉重。
那束馨香的百合,被安然地放置在孟南汐墓前。
墓碑上的照片永远年轻漂亮。
她未婚前是那么鲜活明亮的人。
岑淮予始终觉得,这样一个残败结局配不上她一路的热烈。
可她却已经孤独地躺在这儿很多年了。
无人问津。
从墓园下来,司机问他要去哪儿。
岑淮予随便报了一处名下的房产。
车子绕着城南公路开,下高架后途经温大,又路过云水雅苑。
——“停车。”
司机听话地踩下刹车,车子就停在云水雅苑的路边。
分手三年,他回来的次数寥寥无几。
不是不想回,是不敢回。
云水雅苑里有太多江晴笙的回忆和痕迹了。
他竟然有些害怕面对如今那间空荡荡的屋子。
“我今天住这儿,你们先回吧。”
沈凯凡和司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木讷地点点头。
房子定期都有人打扫。
岑淮予没辞掉张姨,喊张姨去了自己的另一处房产做不住家的阿姨,长期的那种。
有时候见了面,张姨话里话外都会打探一些江晴笙的近况。
谈及时声音里总带点道不尽的惋惜,“唉,那姑娘,全天下都难找到那么好的。”
公寓里的监控还连着,那么多的历史记录,岑淮予凭着记忆打开了分手那天的监控。
历史录像里,只有一个背影。
是江晴笙头也不回的坚定背影。
岑淮予没按暂停,任由监控反复循环的播放。
像是在经久不衰地提醒自己,这份失去,是锥心刺骨的疼痛。
黑白色调的冷淡风房间里,江晴笙送他的那只小熊玩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他每次来这儿,都会抱着这只小熊入睡。
岑淮予怅然地将那只小熊拿起来。
不只是触及了哪个陈旧的、隐藏的开关,那只小熊发出了声响。
就好像是一把腐朽的钥匙,突然打开了过去的大门。
太久远了,久到小熊里的录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