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四年庚寅十月,岭南平素无雪。大观庚寅,岁忽有之。寒气太盛,莫能胜也。太湖结冰,京师开封苦寒,守城士卒噤战不能执兵器。
吴王薨,天地素裹而送之。
却不为一人之死,而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自此,团花锦族的大宋便失去了励精图治心力。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加惨烈的朝堂权利的纷争。
天地异状,使那京城的官家于那崇文殿上圈定来年纪元,曰“政和”。
然,百姓只知寒暑冷暖,且能行采薪烧炭之事,而朝堂之上众臣工却也不知那“履霜冰至”而不为。
却在那吕维所众高压之下无不惴惴而栗,且为自保却纷争不断,死咬胶着。却不似往日那般的口舌,倒是个寂寂无为,做的一个静观时变。
一个时代的来临,且无论好坏,却也是前人铺垫而为之,惯性使然,而非自这节点为始也,亦非一人之力可力挽狂澜。且也不是写一笔好字,取一个好名而能为之。
大庆殿前,机巧繁杂的水运钟阁,枢机相合其声咂咂。
九曜的华光,漫洒于那水运钟那枢机之间,饶是铜黄银白,斑斑点点,如同虚幻一般。
鸣钟三响,其声悠长。惊却了鸟雀寒鸦四散,残雪簌簌。却不扰那大殿之上,勾当皇城司——吕维,一家之言之慷慨激昂。
群臣寂静,让那大殿之上除去那吕维之声,且也是个丢针可闻。倒是怕了那大殿外被那水运钟鸣响震下来的残雪砸破了乌纱。
“政和”,以期“政通人和”之意。然,这“政通人和”却未开始,便已是个事与愿违。
暖阁中,
虽是点了炭盆,童贯裹了官家新赏下的冬衣,却仍抵不过彻骨的寒意,只得抄了手,烫了酒与那黄主司对饮了驱寒。
与往年皮草不同,今年冬衣赏下便是锦缎的皮毛,整张墨狐做就的皮领,封毛寸余。蜀锦的面子,经线起的暗花。
料子虽是贵重了些,却未按童贯的品级服色赏下。
那黄主司因那官家赏下时并未多说,只言让他送去。往年的冬衣便是那童贯自己来领,且御前谢恩。
今年却是特殊,且是未按行制。
黄门公心下打鼓,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