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它又鲜活地呈现,仿佛重新经历一遍。
旅馆老板已然与其他水手一样断了气,他倚在柜台边上,两只手环抱着肚腹,可肠子依旧如蠕虫般从腹部巨大的豁口中流出,散落了一地。而薇薇安,她正趴在地板上,一只手托着地面,而另一只手已经不翼而飞。如果只是这样,便是神明对她的慈悲,但冷血的守卫们并非神明,亦无对这个女孩的仁慈,他们将她的头颅从脖颈上斩断,以极尽扭曲的角度掰折至她的背后。
神明慈悲……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为何会让一个如此善良的女孩遭受此等折磨。如果女孩是神明的话——就像在他梦境中——这些守卫会为此遭到正义的神罚。
即便经历过残酷的战争,即便经历了侍从克里沃被自己亲手杀害,但当他想起刚才的旅馆老板父女的惨状,他依然愤怒得全身战栗,继而感到头晕目眩,肚腹抽搐痉挛。
噔、噔、噔。铁靴踩着地板的沉重响声从木门外传来,那个守卫正在一点一点逼近。拴上门闩的门无法抵挡守卫的冲击,只消片刻,他们便能将这扇薄弱的木门撞开。
我该怎么办?他发现自己并未如预想的那般慌乱,临危不乱是他成为骑士,成为竞技场斗士后练就的能力。可这并不能让他凭空生出一柄铁剑,一副坚硬盔甲。他陡然看到了那扇被自己忽略了的窗户,这是通往外界的唯二选择。
他急忙奔去,将头伸出窗户,向下俯视。从窗户至旅馆外的街道足有十二尺高,虽然街道上没有其余的守卫把守,但其地面是以坚硬的石板铺就,若他跳下去,一不小心便会折断腿,更糟糕的情况恐怕会直接丧命。
咚,咚,咚!敲打门扉的巨响难以掩饰站在门外的守卫的烦躁。他的声音也证明了这一点,他沉着嗓子喊道:“快开门,你知道你逃不了的。”
不,我能逃,从这里跳下去。他又瞥了一眼楼下的街道,街道两旁的旅馆、妓院已经将门口的油灯点燃,唯独青草之河慢慢地沉浸至黑夜之中。
“赶紧开门!”门外的守卫喝道,“你现在开门的话,我会给予你慈悲;如果不乖乖照办,等我撞开门进去,定会将你慢慢折磨至死!”
慈悲意味着毫无痛苦地死去,他相信这些守卫能够做到,虽然他们并非骑士。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