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中的马特洛奈。
毡帐门口没有迪米尔,亦没有其他护卫。父亲下令不准她离开自己的毡帐,然而事实上,却并不对她设防——他从来如此。
夜空中的群星闪耀着永恒的光辉,与大地上的火光遥相辉映,然而当太阳东升,群星与火光也将一同湮灭,取而代之的是炽烈的日光。一阵强风吹过,卷起沙尘,吹得周围的营帐轻微晃动,亦吹得伊尔玛不住地哆嗦,可她脚下的黄土地却依旧余留着白昼的温热。真是奇怪的地方,她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光脚丫想道。
她爬上毡帐附近的高处。这是一块被风蚀后残断的巨石,但其有很明显被石匠切割过的痕迹。或许这里曾经有一座雕像,她猜想,亦或者曾经这里是贸易集市的建筑大厅。但无论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马特洛奈的衰亡使得这里被夷为了平地,部落民留下的痕迹也在岁月中也被一点一点抹去——直到勇敢的部落民又重返此地之前。
伊尔玛抱着双腿坐在巨大石块上,背对神之眼,望着东方的天际一抹淡淡的金色,随后陷入了无限的遐想。
“你不应该离开自己的毡帐,公主。”熟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不消说,讲话的人必然是迪米尔。“我知道,迪米尔。”伊尔玛随口应道,“我只是在毡帐附近走走,不会走远,我答应过你的。”
迪米尔没再说话,但也未离去,而是默默地站在石块旁守护。伊尔玛偷偷瞄了一眼,发现他今天穿了一件棕褐色的硬皮革盔甲,狼皮腰带上插着一把锋锐的弯刀及一把阿卡迪坎赐予他的镶红宝石短剑,脚上的皮革靴子被擦得锃光发亮。看来他已经为今天的阿尔庭准备好了,她想。
“迪米尔,”在沉默了片刻后,伊尔玛开口,“你是什么时候成为我的护卫的?”
“公主?”在经历了昨天的对话后,迪米尔似乎对待伊尔玛的提问显得格外谨慎。
“我就是问问你,难道这也是禁忌吗?”
“不,公主。”迪米尔说,“在您六岁的时候,也就是您第一次骑上玛伊的那天。”
“是啊,六岁的时候。”伊尔玛喃喃地说。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将心爱的奔马陶俑摔碎了。
“你见过麋鹿吗?”
“麋鹿?在部落领地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