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汗,纷纷说。他们也知道有家人陪在身边病人会有安全感,内心会稳定很多,对治疗会有帮助。所以一般只要不影响治疗,他们并不反对家属的参与。
刚才抽积液的那个戴眼镜的医生慢慢站起来,说:“不行,我得歇会儿。”另一个医生马上说:“我来吧。”赶紧小心接住针管,尽量不让它移动,否则针头也会随之移动,病人会更疼。眼镜医生边取下眼镜擦拭被汗水模糊的镜片,边说:“真累人啊!”
这时,针管里已抽出来大约六七厘米高的红黄色液体。这个医生慢慢躬下身,小心翼翼、慢慢地、一点点用力往外抽针管。针管大,他抽得很艰难,又不能用蛮力抽,那是肺里的积液,需要很慢很慢地一点点抽出来,否则一有偏差极容易给病人造成肺损伤。
等抽完半管积液,已经换了四个累得受不了的医生了。这个过程对医生来说很漫长,对病人来说那是更漫长更痛苦。
娘在医生抽取积液期间,一直没动,没吭声,但她发白的脸上滚滚而下的汗,就能让人体会到她的极度疼痛。这个过程对家属来说也是一种折磨,眼看着亲人遭受难耐的疼痛却无能为力,简直就是钝刀子割肉!
林琳觉得时间仿佛被拉长变慢了,每一秒都走得那么缓慢沉重。林琳觉得那个粗大的针管刺目又狰狞,她挪开眼睛,不去看娘背上。她掏出来自己的手绢,轻轻地给娘擦拭额头的汗珠。
林琳看着娘紧闭双眼的痛苦表情,心里急得直催:“快点快点,快点呀!”
终于,听到那个和林琳爹说话的年长的医生说:“行,够了,不用再抽了。”
抽液体的医生闻声停下来,旁边一个医生急忙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 配合他拔针管。针管拔出的瞬间,林琳听到那个医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噢”,似乎轻松下来。
娘后背心的针眼处冒出红红的血珠子。医生急忙用酒精棉球按住针眼,但针眼比较大,很快棉球就红了。另一个医生夹着新的消毒棉球过来,他把已经被浸染成红的棉球扔掉。但只要一松开,针眼就冒出来大大的血珠子,顺着脊背流下来,成一股血道子。
来来回回反复用了七八个棉球,血珠子终于小了。医生又夹来一个大大的干净棉球盖住针眼,按压住,片刻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