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瓣琉璃之芯,在空中缓慢旋转,灯焰沿着曼陀花纹流转开来,映得厅内各座香案光影流动,仿佛棋盘再启。
香主杜荀登台,衣袖垂落如云,站在灯芯之下,目光落在一众参赛者身上,语声清亮而不扬:
“第二轮起,香题加难。”
高台之上,杜荀展袖立语,声音不高,却如压弦之声,直落人心:“除原有九类花签,本轮起增设诗、词、歌、赋四类文题。诸位皆为第一轮过关之人,既有口辩之才,且看笔墨间可有真章。”
话音未落,厅内人影微动。
不少花座上的入局者本还半倚轻坐,此刻皆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茶盏被悄然放下,手中折扇停住了摆动,指节一紧。
前排几位得分高者神情略有变化,有人轻吸了口气,有人低头拈杯作掩,有人已经悄悄翻起面前案上的备纸。
诗词歌赋,四道题门,门门皆非旁门之术。
这可不是简单的应对抬杠斗嘴——得真情、兼辞章、控气韵、驭意象,每一样都得下过苦功。平日论道能博人一笑,提笔作赋却未必撑得住三句。
落落俯在他侧,语调压低:“你会做诗吗。”
苏长安回答的斩钉截铁:“不会。”
不会!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落落送给他两个大大的卫生球!
台上,杜荀负手而立,略一停顿,继续开口:
“诗词歌赋四类,并非额外设题,而是将融入原九签之内,与旧题共轨。”
“自今日起,签题皆有重构之可能——色可入辞章,赌可附机锋,言中藏词,策中蕴赋。”
这句话一落,场内一阵细微低哼。
原九签,尚能凭经验与类推应对;如今混搭诗赋,更考验才情。局面顿时变得扑朔迷离。
杜荀嘴角一弯,眸光一扫全场:“但规则已定,诸位既敢坐于此,想必也早有准备。”
说罢,他袖中拂出一道灵息,轻点花神台前那盏琉璃主灯。
灯芯微震,香火随之一荡。
下一瞬——
灯心之内,一枚九宫签轮缓缓浮现,形如玉盘,呈螺旋花形铺展。
九瓣分列,对应原九签:天、地、人、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