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到耳根,露出沾着碎肉的鲨鱼齿。
\"该你上场了。\"舞台监督的指甲掐进我的胳膊。我踉跄着扑进刺眼的追光灯下,突然发现观众席坐满了人。他们苍白的脸庞像漂浮的月亮,所有人生硬地鼓着掌,关节发出干木断裂的脆响。当我念出\"让隐藏的恋火照亮黑夜\"这句台词时,整个剧场骤然陷入黑暗。
粘稠的液体滴落在鼻尖,铁锈味在口腔炸开。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头顶的吊灯架上倒挂着十二具尸体,他们穿着与我们完全相同的戏服,被水晶棱镜刺穿的眼窝正对着下方每一面镜子。最中间那具尸体的手腕上,正戴着我今早丢失的蔷薇花手链。
化妆镜边缘的蔷薇纹路在午夜渗出黑色汁液。我盯着镜中自己练习台词的倒影,发现每当说完\"爱情是疯狂生长的荆棘\"这句时,镜中人的喉结会不自然地滚动——而现实中的我分明没有吞咽动作。
道具室的铜钥匙在第三天清晨长满绿毛。当我打开存放备用戏服的樟木箱时,二十套紫得发黑的礼服整齐悬挂着,领口处的人形凹痕还冒着热气。最深处那套奥利维亚的裙装下摆沾着新鲜脑浆,袖口钉着1993年的演员名牌。
\"别碰那些!」苏蓝突然出现在霉斑滋生的墙角,她的左半边脸在阴影里呈现出蜡像的质感,「那些是替身演员的戏服,每次轮回都会多出十二套。」她耳垂的珍珠裂开细缝,钻出半截蜈蚣状的生物又缩了回去。
夜间排练时听到镜面剥落的脆响。第7化妆间的全身镜裂开蛛网状纹路,我的十二个倒影正用不同方式自残:有用发簪刺穿耳膜的,有将金粉倒进眼眶的,最右侧的倒影正在撕下自己的脸皮。现实中的我突然开始流鼻血,温热液体在掌心汇聚成钥匙的形状。
通风管道在暴雨夜传来歌剧咏叹调。顺着水渍痕迹爬上阁楼,发现布满抓痕的松木地板上散落着1993年的场刊。泛黄照片里的演员们摆着与我们完全相同的造型,只是他们的戏服领口都别着水晶骷髅胸针。
老舞台监督的假眼球在彩排时滚进乐池。当我帮他捡起时,那颗玻璃珠突然睁开瞳孔,映出十年前谢幕现场:所有演员的倒影正从镜框里渗出沥青状物质,将本体拖向镜面。西巴斯辛男孩的右手被按在镜中世界,现实中的断腕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