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抓住放大机的金属支架,却看到自己小臂皮肤下鼓起游走的颗粒。那些潜伏的真菌正在重组我的dna,指尖开始异化成半透明的菌丝触手。防毒面具完全融进了面部肌肉,右眼突然爆裂,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孢子液。
小满的睡裙突然撕裂,她的脊椎生长出蜈蚣般的菌丝节肢,末端挂着二十年前的医疗器具。产钳刺穿我肩膀的瞬间,冰冷的金属上竟带着人体温度,那些被困在器械里的怨念正顺着伤口往心脏爬。
\"认知污染完成。\"骷髅护士们举起锈迹斑斑的输液架,药液袋里漂浮着婴儿头骨,\"准备进行跨媒介传染。\"
暗室地面突然塌陷,我坠入粘腻的腔体内部。四周肉壁上嵌满正在显影的相纸,每张照片都是不同年代的闯入者。他们被菌丝包裹的面孔突然转向我,尚未被消化的声带发出警告:\"快毁掉母体!它在\"
菌丝网络在我大脑皮层疯狂增殖,两种记忆开始厮杀。作为摄影师的记忆不断被蚕食,取而代之的是二十年前穿着防护服解剖婴儿尸块的触感。手术刀切开肋骨的震动、菌丝在培养皿里搏动的频率,以及院长将注射器扎进我颈动脉时的灼痛。
\"这才是你的入职仪式。\"记忆中的院长摘下口罩,他的舌头是不断分叉的菌丝,\"圣玛利亚不是妇产医院,是培育孢子生命的温床啊。\"
肉腔顶部突然睁开巨大的复眼,每个瞳孔都是监视器的球形镜头。小满从血管丛中降下,她的腹腔裂开形成暗袋,上百卷染血的胶卷正在其中自动冲洗。
\"爸爸终于想起来了。\"她将脐带般的菌丝缠住我的脖子,腐烂的茉莉花香混着福尔马林灌入气管,\"当年你把菌株注射进产妇静脉时,不是说我们是最完美的共生体吗?\"
显影池里的骷髅突然集体站立,她们用肋骨夹住我的四肢,菌丝从关节处刺入进行神经接续。我的视网膜成了投影幕布,看到阿凯正在医院外的监控车里疯狂呕吐——他的眼球表面长出相纸纤维,指尖不断滴落显影液。
\"认知污染会通过所有光学媒介传播。\"小满的声带伸出菌丝探针,直接摩擦我的听小骨,\"等你的纪录片播出,所有观众都会成为新培养皿。\"
肉腔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