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片刻,发现不见动静,转头看向馥之,却见她还站在原地。
“扁鹊可知天寒?”他语带揶揄,淡淡地说。
馥之深吸口气,“陛下若欲施针,可传太医。”皇帝看着她,唇边勾起一丝冷笑,“怎么?扁鹊连给朕喂药都敢,却不敢用针?”说罢,不再看她,只转过头去。
馥之僵立了一会,按捺着窘迫,依言走向那檀木柜。打开,只见里面的施针用物果然一应齐全。她将银针取出,用酒点火烧过之后,坐到皇帝榻前。
皇帝伏着,一动不动。
“朕觉得疲惫之时,常命医官施针。”只听他闷闷道。
“如此。”馥之应道,屏心静气,看向他的背上,将针缓缓扎入。
皇帝不再说话。
他的身体不算十分魁梧,肌理却还结实,修长的身线上,皮肤白皙。
馥之看着手下的动作,忽然忆起那时,顾昀也这样趴在榻上,任自己手生扎得疼痛,却不肯哼一声……心中淌过一阵暖意,馥之看着面前,凝神将针刺入最后一个穴位上。
皇帝仍旧纹丝不动,馥之看向一旁,将皮裘拿来,盖在他的身上。
“夫人跟随陈扁鹊学了多久?”皇帝动动身体,出声问。
馥之道:“七年。”
皇帝睁开眼睛,想了想,“姚博士未将夫人带在身边?”
馥之将他背上的银针拨了拨,道:“叔父好云游问道,不便带我,故将我寄在陈扁鹊处。”
皇帝饶有兴味,“姚博士竟放心?”
馥之却讶然,“世上最可信之人莫过亲友,怎不放心?”
皇帝眉头微扬。
他望向幔帐上,微眯的眼睛中,忽而浮现起当年,头一次赢了蹴鞠的二人兴高采烈地在御苑里欢闹。
“……昀必戮力佐太子!”少年一脸意气地对他说,笑容灿烂。
“亲友么?”皇帝低低重复,片刻,唇边掠过一丝弧度,闭上眼睛,面色无波。
过得不久,馥之将银针取下。才收拾好,就听内侍在殿外禀报,说丞相等人已在前殿等候。
皇帝应了一声,披衣坐起。
未几,殿门打开。几名内侍进来,服侍他穿上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