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冬天,有个叫梨亲的姑娘,第一次见到那青铜罗盘是在一家古董店的阁楼里。店里有个老头叫老周,就是那古董店的店主。老周掀开盖在罗盘上的红绸时,嘿,梨亲后脖颈的绒毛“唰”地一下就竖起来了。为啥呢?只见那罗盘的指针,像发了疯似的逆时针猛转,刻着“癸卯”的年份环上,还渗出暗红的锈迹,活像干涸的血痂。
老周一边摆弄着罗盘,一边说:“民国二十八年,有支考古队在这罗盘指引下,挖出了座冰棺。”说着,他用镊子夹起块青金石,塞进罗盘的凹槽里。好家伙,那铜锈“呼”地一下化作青烟升腾起来。老周接着神神叨叨地讲:“出事那天,守夜人看见冰棺里伸出一只白骨手,把领队按在了罗盘上……”
梨亲听着,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背包里的考古笔记。笔记纸页间夹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她祖父梨文渊站在冰棺前,胸前怀表的链子垂在罗盘中央。照片角落有团模糊的黑影,这黑影这会儿顺着她腕间的银镯,慢悠悠地攀上了小臂。
到了晚上,梨亲就做了个可怕的梦。梦里冰棺“咔嚓”一声裂开了,祖父的怀表齿轮就像长了嘴似的,咬住了她的脚踝。表盘玻璃里映出无数个自己,每个自己都在不同时间点重复着跪拜的动作。最远处的那个镜像突然抬头,漆黑的眼眶里淌出像沥青一样的黏液。
时间一晃到了2025年春天。时空局的量子钟停在了17:23,梨亲正给罗盘镀第七层防辐射涂层呢。突然,防护服面罩蒙上了水雾,她一瞧玻璃倒影,嘿,自己居然穿着旗袍,脖颈还缠着浸血的绷带。
镜里的自己恶狠狠地说:“你欠我们二十八次心跳。”说完,镜中人扯断珍珠项链,每颗珍珠落地都变成带血的齿轮。梨亲吓得一屁股撞翻了操作台,液态氮“呲”地喷涌出来。就在这时候,她瞥见监控记录,三小时前的自己正把罗盘浸入冷却液,可此刻的罗盘表面,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抓痕。
梨亲赶紧跑到地下档案室,那档案室的密钥在她掌心烫得厉害。打开保险柜,里面躺着一本皮质日志。1947年3月15日的记录被血渍晕染,上面写着:“他们说冰棺里是女真祭司,可那双手分明是……”这字迹到这儿突然变成蚯蚓状的爬行文。日志最后一页夹着张合影,冰棺前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