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士绅出点。”
“那肯定不行,去年就是士绅出资。这可是国策。”工部侍郎刘廷元直接开口拒绝。
内阁的毕自严也开口了,“我看那所谓洪泽湖也就是个小水塘,投入太大需要重新考虑。而且真要成了,祖陵避不开的。”
“朱家可以为百姓移陵。”朱慈炅低着头,抿着嘴,在水文图上用炭笔标注着,神情严肃。
这一句话似是小皇帝不经意的开口,但其中的政治含义和政治风险不言而喻,那是祖陵啊——太祖朱元璋的高祖朱百六、曾祖朱四九、祖父朱初一的陵墓。
刘一燝和黄立极对视一眼,纷纷离座,全员跪倒:“请皇上慎言。”
这场景堪比一次小型的刘一燝奉天殿逼张太后撤帘回宫。
朱慈炅愕然抬头,自己说错了什么?
明亡后,康麻子时期,明祖陵不就为洪泽湖淹没,这是“蓄清刷黄”的必然结果啊。
移陵不是两全之策?
为百姓移陵不是天家仁德?
看着那一顶顶低垂的官帽,朱慈炅愕然转为苦笑,思考良久他恍然了。
陵寝所在,国本系焉。
这是皇明的天命所归啊,怎么可以轻动?
这是对伦理孝道礼法的严重挑战,更甚于“大礼议”和“国本之争”。
朱慈炅低头,小手捏断炭笔:
“诸卿请起。朕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