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晦知道不知道在天工院当值意味着什么?”
刘一燝一脸云淡风轻,“老夫忝为皇极殿大学士,难道不该在皇帝身边?”
孙承宗有些怒气了,“三岁小儿,可能当国?”
“稚绳!”刘一燝一声断喝。门口侍女身影闪过,大方的进来,给两位阁老加水后默默退出。
沉默良久,刘一燝闭目又睁。“稚绳应该比老夫更熟悉陛下才是?若稚绳另有想法,先帝驾崩时,好像是你在主持内阁?”
孙承宗眼前突然闪过那张稚嫩的小脸,仿佛又听到那句“为朱氏者左袒”。
“国事当缓,皇帝太急。国本如鼎,幼主继位当先稳其足。”
孙承宗也是头痛,小皇帝总是安稳不了,现在又引来刘一燝。
刘一燝可不是张介宾那个乡野医匠,这可是前首辅啊,刘一燝只要出手,朝政必然动荡。
刘一燝叹了一口气,“内阁都是你这般想法?”
孙承宗有些不解其意,但还是道:“至少来子由肯定是反对小皇帝乱来的。黄中五其实也倾向于稳定,只是太后厌他,他只能支持皇帝。”
自觉可以打五个黄中五的刘一燝不为所动,郑重开口:
“老夫觉得乾纲独断方显圣君威仪,陛下天命所归,列祖庇佑,早生智慧。唯有宗法承嗣、文脉赓续、兵戈归心方能稳定国本。”
孙承宗几乎气笑了。你刘一燝真当你是大明柱石,救时明灯,一回来就要“礼部”、“吏部”、“兵部”之权,感情把我们内阁六个人都当成你下属不成?
“季晦好气魄,老夫不能决。”说完站起身,拱手告辞。
刘一燝淡定起身,“老夫并无气魄,唯陛下气吞山河。此有陛下半阕‘沁园春’相赠。”拿起案上一张宣纸,递给孙承宗。
孙承宗疑惑扫了一眼,隐约可见“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