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过去了。我不怪您……我答应您……不会再为难二叔。”
官莫北的声音不轻不重地飘荡在空中,这些话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也就在那一刹那,话一出口,闷在胸口的那股气突然就散开了。
悬在头顶的那扇窗忽然敞开。天光大亮。
那,就这样吧。如果这样能让祖父快点好起来的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抛开上帝视角,没有人是完美的,哪怕再睿智再精明的人,都有性格上的缺陷,甚至有的缺陷是致命的。贪心也好,偏见也罢,人只不过是高级一点的动物,抛去那些华丽的外衣,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他又怎么能要求祖父完完全全站在他的立场,包容他的母亲,为了他与二叔彻底切割,抛下父子之情呢?
他拼命用道理说服自己。证明自己是对的。不仅仅是妥协。
可官健柏好像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他费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官莫北,那突然泛着精光的眸子骇得人不敢直视。
“莫北,让我说完吧,我怕,现在不说,以后更没有机会说了……”
官健柏每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歇一歇,不住喘着气,手劲却大得吓人。
“你要小心你二叔,等我走后,不要让他接触集团事务,如果可以的话……留他一条命,其他的就按你的意思办……”
官莫北骤然抬起头,震惊不已。
他没想到祖父会这样说。
难道是他猜错了!
祖父不是在为二叔求情,而是……
官莫北莫名有些心慌,恐惧,颤声问道:“为什么说这个?爷爷,您的手术已经做完了,您会好起来的,为什么要说这个。”
这种交代嘱托更像是……他本能地抗拒,不去往那方面想。
官健柏惨然一笑,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可又不想看到官莫北伤心,轻声道:“没什么,爷爷只是现在想起来了,安排你几句,你要好好记得我刚才说的话,记住,不要心软。”顿了顿,又不放心问道:“你,记下了吗?”
官莫北只望了他一眼,便像被刀子刺到似的慌忙移开眼睛,胸口闷得喘不上气,半晌,轻轻点头,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