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还是拿他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曾手握生杀大权,掌握他的生死,他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像蝼蚁般偷生。
谈起他时,那语气,有多得意,多鄙夷和不屑,可想而知。
霸凌者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哪怕时隔多年,施暴恶行依然可以当笑话一样讲出来。
而当时听到那些话的她,又说出这句话的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是有多心痛,才会说出这句话,有多气愤,气昏了头,才会像个发了疯的复仇者,惩治恶人,火烧祠堂,然后将那些人绑在当初他被凌虐的那间茅草屋前,脖子上拴着狗链,就像他当初那样。
让他们承受跟他一样的侮辱,伤痕累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生自灭。
她知道怎样做最解气。
她在用她的方式帮他。
只有戚南风,只有戚南风,是真的心疼他。
官莫北猛地箍紧了怀中的女人,脸深深地埋进她颈窝,肩膀不住抖动,高大的身躯佝偻着,脆弱得像个孩子。
此时,他抱着他的整个世界。
而他被扎得千疮百孔的心,血流不止的心,好像终于得到有效救治,止住了血,堵住了伤口。
一盏孤灯,一杯残酒,两个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身体。
夜已深,万籁俱寂,唯有那微不可察的轻声哽咽。
还好,他现在不再是一个人。
总有一天,总会有那么一天,太阳可以再一次融化冰河。
愈合指日可待。
卧室的台灯不甚明亮,温馨的暖光,玻璃窗紧紧关闭,地暖散发着热气,女人的身体紧紧贴着他,软得像一滩泥,隔着布料温度相传,暖意四处扩散。
可对于官莫北来说,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dna的结果出来得很快。
几乎是一大早,官莫北就收到了消息。
他表面上毫无波澜,客客气气地对办案人员表达了感谢。
他早有心理准备,这结果只不过是将他已经认定的事实盖章认证而已。
可当他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骨灰盒,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双手僵硬冰凉。
他以为他可以淡然面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