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愣愣地盯着桌面。
整张脸寒下来，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好似在强压着什么情绪，胸口剧烈地起伏。
官莫北赶紧给祖父使眼色，让他别再说。
官健柏此时也看明白了。
合着他出车祸这事，这小姑娘还不知道。
戚光远忙打着哈哈，缓解席上的尴尬，给老爷子夹菜，劝他多吃些。
官莫北朝戚南风身边挪了挪，伸手拉着她，温柔凝望，哄道：“宝贝，不妨事的，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恢复得很好，一点事都没有。”
戚南风低着头，拼命攥着掌心，眼泪扑簌扑簌地掉，肩膀止不住地抖动。
“是因为我那天跟你吵架，惹你生气，你才出车祸的，对不对？”她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鼻音，任由眼泪砸下。
官莫北忙将她拢进怀里，心疼道：“老公就是怕见到你这样，才不想告诉你。那天是我自己开车不小心，跟你没关系，宝贝，别难过。”
戚南风趴在他胸口，压抑地哭泣，攥紧的小手渐渐松开，放在他受伤的那条腿上。
隔着西裤布料，结实绷紧的大腿，依稀可以摸到那条长长的疤。
她又是伤心又是懊悔，心情难以言喻。
她误会了他那么久。
以为他是故意跟她冷战，才在吵架后不管她也不找她。
原来他不是不在意她，也不是要晾着她，而是压根躺在病床上起不来。
她怎么可以这样！
眼泪像决了堤，一发而不可收拾。
也不顾及这是在众人面前。
丢脸就丢脸吧。
此时，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只觉得自己很坏，是个坏女人，根本配不上他的喜欢。
官莫北心疼得要命，慌忙拿纸巾帮她擦拭眼泪，“宝贝，今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不要哭了好吗？”
他不想以后过这个纪念日的时候，想起的都是她的眼泪。
戚南风闻言，抽抽噎噎地抬起头，拽着被泪水打湿的西装衣领，红着眼睛问道：“什么？”
官莫北见她满脸的泪痕，却是这么懵懵懂懂的表情，又是心疼，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