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方涛的银叉精准叉走她盘里的最后一块蓝莓松饼。
“上个月她继父要卖她换赌债。”方涛咬破蓝莓,紫红色汁液在瓷盘上晕开血渍般的痕迹,“我让老蔡带人掀了地下钱庄的牌桌。”
他扯开衬衫领口,锁骨处的爪痕在暖光下泛着青紫。
唐心怡的珍珠耳坠突然坠入拿铁,她想起那夜急诊室的场景,陆小婉腕间的输液管缠绕着方涛的手指,像株攀援的紫藤。
“所以你早知梅夫人存了死志?”郑栗捏瘪易拉罐,铝皮在掌心发出刺耳呻吟。
方涛的指节在玻璃转盘敲出《安魂曲》的节拍:“她脊椎里埋着三十七个微型炸弹,遥控器在叶明远棺材里。”转盘映出他瞳孔里跳动的冷光,“活着每分每秒都是刑讯。”
回程的劳斯莱斯后座,唐心怡望着窗外坍缩的叶氏大厦。
全息投影广告正在重播梅夫人最后的演讲,她背上的疤痕在霓虹中宛如涅槃的凰羽。
“猛龙丹的分子式要改。”方涛突然将u盘抛给郑栗,“第三十七组数据参照梅夫人提供的叶氏禁药样本。”加密文件在车载屏幕炸开,唐氏实验室的警报灯顿时染红半条金融街。
保安室里,普洱茶的陈香与雪茄烟雾纠缠。
方涛的军用匕首正盯着叶氏股票走势图,刀柄缠着的红线突然绷断,来电震动让刀刃在“跌停”字样上划出裂痕。
“方先生,红梅山庄的腊梅开了。”听筒里的女声带着港岛腔调,“夫人临终前为您留了份礼物在老友记。”背景音里,茶盏碰撞声与加密电报机的滴答声交织成谜。
方涛的瞳孔骤然收缩,匕首尖端挑起张泛黄的照片,十八岁的梅婉婷在红梅树下回眸,背景里未完工的山庄脚手架宛如囚笼。
檀香混着普洱陈韵扑面而来,方涛推开老友记茶楼的雕花木门。文娴独坐临窗卡座,黑绸旗袍襟口别着白梅胸针,青瓷茶盏在指间缓缓转动。
“梅小姐走前重做了山庄地暖。”她推过鎏金文件袋,牛皮纸面上还沾着红梅山庄温室特有的水雾,“她说您最怕江南湿冷。”
方涛指尖触到文件袋内凹凸的钢印,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的雨夜,梅夫人蜷在红木摇椅里,电子壁炉映得她背上疤痕像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