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们正缓缓坐起。
李剑飞的白大褂衣角在急救仪器的气流中翻飞,他后退时撞翻了鎏金烛台,融化的蜡油在地面凝成血泪般的痕迹。
方涛的指节在虚空中叩击出《安魂曲》的节拍,每声轻响都震落水晶灯上的尘埃。
“上强心针!”急救医生的橡胶手套在叶明远青灰的胸口按压出诡异凹陷,便携除颤仪的电击声像闷雷滚过宴会厅。
叶元宗突然抓住心电图打印纸,雪白纸带在掌心皱成扭曲的直线——那上面连一丝波动都不曾出现。
“先生,患者已经失去生命体征……”护士的氧气面罩蒙上白雾,“除非有奇迹……”话音未落,梅夫人突然挣开蔡志锋的搀扶,染血的旗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瓷。
她踉跄着指向穹顶全息投影,七百三十八段罪证影像正在循环播放:“看啊!这就是你们跪拜的活阎王!”
癫狂的笑声混着电子仪器的警报,“他早该在二十年前就烂在缅北的沼泽里!”
叶远新的拳头砸向急救仪器,金属外壳在重击下迸出火星。
他突然瞥见父亲后颈皮肤剥落后露出的机械接口,上面刻着的生产日期赫然是1999年,正是叶明远宣称在海外疗养的年份。
“滴……”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长鸣,投影中的少女们突然集体转向镜头。三百双眼睛在火光中睁开,与陆小婉如出一辙的声线重叠响起:“我们,回来了。”
急救仪的蜂鸣声在第三十分钟戛然而止,打印纸带蛇形垂落,末端的心电图定格成永恒的直线。
叶志崇跪倒在满地香灰里,金丝眼镜折射着穹顶水晶灯冷光,忽然瞥见父亲后颈皮肤剥落后露出的机械脊椎,生产日期赫然是二十年前的今天。
“港岛的夜雾要漫过来了。”梅夫人忽然扯断珍珠项链,浑圆的珠子滚向舞台边缘。她染血的指尖拂过方涛腕间的金针,“帮我把骨灰撒进维港,我想听渡轮的汽笛……”
话音未落,她忽然挺直脊背,暗红旗袍在穿堂风里猎猎作响。
当第一粒珍珠坠入香槟杯的刹那,她的身躯如断弦古筝般轰然倾倒,后脑勺磕在鎏金寿字上发出清越回响。
蔡志锋的大氅兜住她下坠的身影,怀表链上悬着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