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砸在餐盘上:“别造谣!”后厨飘来的油烟气突然变得刺鼻。
肖云吊儿郎当地歪头打量方涛:“难怪急着撇清”他故意拖长的尾音被匆匆赶来的王雅红打断。
老板娘额头沾着面粉,死命拽着儿子往门外拖:“又来找茬是不是?”
“给钱。”肖云甩开母亲的手,金属耳钉在灯光下晃出寒芒。王雅红擦着围裙的手在发抖:“前天刚拿的房租钱呢?”
“谈恋爱不要开销?”肖云踹翻脚边的塑料凳,“赶紧拿五千。”
见母亲不动,他突然冲向收银台。
王雅红扑上去阻拦,却被推得撞向铁艺装饰架,金属花枝在额头划开血线。
陆小婉冲过去搀扶时,刺青女嚼着口香糖冷笑:“装什么孝子贤孙?”
黏腻的糖渣精准落在她小臂上,混着廉价香水味让人作呕。
收银机被暴力扯开,硬币叮当落地的声音里,系着厨师围裙的中年男人举着汤勺冲出来:“滚出去,永远别进这个门。”
肖云把最后几张钞票塞进破洞牛仔裤,硬币在指尖转出银光:“当老子稀罕?”
他揽过女伴的细腰,皮靴重重碾过地上的记账本,“宝贝,哥带你去酒吧开黑桃a。”
餐馆里弥漫着呛人的油烟味,王雅红扶着案板浑身发抖,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邻桌几位老顾客摇着头放下筷子,玻璃转盘上的凉菜早已失了温度。
“二十好几的大小伙成天混日子,净知道啃老……”靠窗的灰夹克食客话音未落,肖云突然抄起邻桌的青岛啤酒,酒瓶在瓷砖地面炸开晶莹的碎片。
金属炒勺与铁锅的碰撞声戛然而止,系着油渍围裙的中年男人举着铁瓢冲出来:“反了天了你。”
众人只见肖云夺过父亲手中的厨具摔在地上,不锈钢器皿在过道里打着旋儿滑出三米远。
“守着这破灶台很威风?我同学的爹不是开保时捷就是住江景房。”少年脖颈爆出青筋,猛然抡起半满的酒瓶砸向桌角。
空气仿佛凝固的刹那,一道银光划过后厨蒸腾的热气。
木筷精准抽打在肖云手腕内侧,酒瓶应声坠地,暗黄液体在地面蜿蜒成扭曲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