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位神经外科领域的泰斗指尖轻点片子上某处阴影,“令嫒的动脉瘤位置在基底动脉顶端,恰好卡在脑干与视神经交汇处。”
唐行休手中的檀木手串突然绷断,紫檀珠子噼里啪啦滚落满地。
作为商海沉浮二十载的集团掌舵人,此刻竟扶着窗台才勉强站稳。他身后几位唐家人倒抽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秋康泰的白大褂下摆微微晃动,胸牌上“神经外科主任”的烫金字在顶灯下泛着冷光。
这位业界公认的金字招牌转身示意护士长清场,诊疗室内瞬间只剩下医疗器械的滴答声。
“开颅是唯一选择。”秋康泰的钢笔在病历本上画出立体的脑部结构图,“但动脉瘤体紧贴着生命中枢,术中稍有差池……”他顿了顿,钢笔尖在图纸某处重重戳出个墨点。
唐允朋突然抓住兄长颤抖的肩膀:“三成把握是不是太冒险?”他脖颈青筋暴起,完全失了平日的儒商风范。窗外的玉兰树影投在众人脸上,将凝重的气氛切割得支离破碎。
秋康泰摘下眼镜擦拭镜片,这个无意识动作让所有人呼吸一滞。
“287的成功率。”他重新戴上眼镜时,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这是基于我院近五年147例同类手术的精确测算。”
唐行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赫然绽开几点殷红。
李剑飞副院长急忙递上温水,却被他抬手挡开。
诊疗台的不锈钢表面倒映出他猩红的双眼,这个素来以铁腕著称的企业家,此刻正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唐行休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声音发颤地低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