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里抢收玉米的夜晚,在兽医站守着生病猪崽的凌晨,在鱼塘兢兢业业喂鱼的时刻,突然都变得清晰起来。她哽咽着笑出声,泪花在睫毛上闪成小星星:\"那就说定了啊美丽到时候可别嫌我麻烦。\"
接下来的时间里,葫芦湾像煮沸的油锅。周美丽带着妇女们踩着竹梯挂彩绸,红的、粉的、金的缎带在戏台上翻飞,活像群花蝴蝶;许前进的锣鼓队每天清晨就在晒谷场练习,\"咚锵咚锵\"的声响惊飞了整片稻田的白鹭;二懒和蛮子骑着电动车挨家挨户送请柬,车筐里的喜糖盒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把那些阴阳怪气的闲话都挡在了车后。
婚礼那天,葫芦湾比过年还热闹。婚庆队摄制镜头前,蛮子的白婚纱扫过新铺的红地毯,头纱上的珍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每走一步都像踩着银河。二懒穿着笔挺的西装,紧张得直扯领带,汗渍在后背晕开深色的印子,却死死攥着蛮子的手,仿佛一松手就会弄丢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当主持人问他有什么想对蛮子说时,这个扛过百斤麻袋都没皱过眉的汉子,突然红了眼眶:\"蛮子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娶到了你。往后的路,咱们慢慢走\"
蛮子激动的留下了眼泪,“二懒,谢谢你在我的生命里来过,希望来生还能在一起……”
台下的周美丽哭得稀里哗啦,抽纸声盖过了锣鼓;许前进扯着嗓子叫好,脸涨得比戏台上的灯笼还红。那些曾经说闲话的人,此刻都使劲儿拍着手,眼角泛着亮晶晶的光。晚风掠过戏台,彩灯把人群的影子拉得老长,二懒端着酒杯,看着满堂的笑脸,突然明白:幸福从不怕迟到,就像葫芦湾的月亮,哪怕被乌云遮住一时,总会有圆满的那天——而此刻,月光正温柔地洒在他和蛮子交握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