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后,骄阳惬意,日光穿过窗户缝隙,在活动大院办公室的水泥地面上,投射出一片片不规则的光影,犹如一幅抽象画。许前进坐在那张漆面斑驳、边角磨损的办公桌前,眉头微蹙,手指下意识地轻轻叩击桌面,和周美丽、二懒以及大喇叭三嫂热烈地讨论着村里的事务。墙上的旧挂历,纸张泛黄,在穿堂微风的轻抚下,发出细微的簌簌声,缓缓晃动,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岁月。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木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打破了屋内的热烈气氛。香玲满脸倦容地跨进门来,脚步踉跄,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负,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发丝凌乱,几缕碎发黏在满是汗珠的额头上,眼神中弥漫着深深的失落,原本白里透红的脸颊此刻毫无血色,显得异常憔悴。
众人的交谈声瞬间戛然而止,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门口的香玲,眼神中满是惊讶与关切。
许前进反应最为迅速,他“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到香玲身旁,稳稳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里满是关切与焦急:“香玲,你这是咋回事啊?快,赶紧坐这儿,喝口水缓缓神儿。”说着,他转身快步走到桌旁,拿起一个印有褪色字迹的搪瓷杯,匆匆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小心翼翼地递到香玲手中。
香玲颤抖着双手接过水杯,指尖泛白,她轻轻抿了一口,滚烫的热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无法驱散她心底那如冰窖般的寒意。
大喇叭三嫂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像一只急切的麻雀,往前紧走几步,伸长脖子问道:“香玲,到底事情办得咋样了?你可把我们急死了!”
香玲缓缓抬起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与无奈:“哎,对不住大家伙儿了,我这次真的是拼了老命,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可还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啊。”
二懒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双手在空中用力挥舞了一下,扯着嗓子大声嚷嚷道:“我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九爷和族长那两个人,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油盐不进。每次跟他们谈这事儿,看他们那副耍赖皮的嘴脸,我就气得直冒火。依我看呐,这账就别管了,随它烂掉算了,咱们也别再白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