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踏碎寒夜,徐达望着远去的黑影,他握紧腰间佩剑,在呼啸的北风中低声呢喃:殿下,莫要让这两个小雏鹰折了翅膀啊
营帐内弥漫着浓烈的金疮药气息,粗麻帘子将寒风隔绝在外,却挡不住帐内此起彼伏的闷哼。
朱雄英趴在草席上,后臀的伤口在药粉刺激下火辣辣地灼痛,他咬着牙翻身,牵动伤口渗出丝丝血珠。
朱允熥蜷在角落,目光落在兄长结痂的伤口上,喉结动了动。
士兵刚撤下染血的布条,他便猛地坐起身,粗布衣襟滑落露出同样青紫的伤痕:“大哥,难道我们就这样在后方碌碌无为?”话音里带着不甘的闷响。
朱雄英撑起胳膊,因疼痛扭曲的脸上却泛起炽热的光:“不可能!”他攥紧草席,指节发白,“皇爷爷总说战场如修罗地狱,这次定要亲眼瞧瞧!”少年的声音在狭小营帐里回荡,带着破竹般的锐气。
朱允熥张了张嘴,海风咸腥的记忆突然涌上喉头。那年在倭国海岸,他已经见识到了战场的残酷,不过但是是明军碾压式的推过去,这次面对的是大明的死敌——鞑子,跟倭国士兵根本不一样。
他望着朱雄英发亮的眼睛,到嘴边的劝阻又咽了回去——兄长执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沉默在帐内蔓延,唯有远处传来零星的马蹄声。朱允熥最终别过脸,盯着帐外摇晃的月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知道,有些路,非得朱雄英自己摔得头破血流,才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