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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想看看楚绵,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歪着头,靠在冰冷的铁门栏杆上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均匀而平稳,似乎完全放下了戒备。
大概是真的累了。
傅靳年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紧绷的神情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隔着冰冷的铁栏,轻轻拂开她垂落在脸颊边的一缕发丝。
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滑落。
总有一天,她也会知道的。
他想。
关于那些被刻意掩盖的过去,关于恨意的来源
但不是现在。
他收回手,重新靠回墙壁,静静地守在门外,如同一个沉默而忠诚的骑士,守护着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夜还很长,但有她在身边,即使隔着一道铁门,似乎也不再那么难熬了。
清晨。
邮轮靠岸时的轻微晃动,将楚绵从浅眠中唤醒。
她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混沌。
视线穿过冰冷的铁栏,落在门外的男人身上。
傅靳年头微扬,靠着粗糙的墙壁,似乎也睡着了。
晨曦透过狭小的舷窗缝隙照射进来,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光影落在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带着一种禁欲又迷人的感觉。
楚绵的心跳漏了一拍。
有那么一瞬间,竟看得有些怔忡。
就在这时,底仓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人语嘈杂,正朝着这边过来。
她心里一动,猜想是船靠岸了,找来了开锁的人。
楚绵抬手,隔着铁栏轻轻碰了碰傅靳年的手臂。
“傅靳年,醒醒。”
男人几乎在她声音落下的瞬间就睁开了眼。
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初醒时的迷茫,但在看清是她之后,迅速恢复沉静。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员簇拥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领头的船长一看到铁门里安然无恙的楚绵,再瞥见门外气场迫人的傅靳年,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昨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