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根生的烟袋锅在油灯下泛着暗红的光,他眯起浑浊的眼睛,声音压得更低:你想想,沈烟那丫头性子软,又没娘家撑腰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让王金花自己琢磨这话里的意思。
王金花的手指绞在一起,指节泛白。
她想起沈烟刚嫁过来时的模样——水灵灵的像根嫩葱,现在虽然被磋磨得憔悴了些,但那股子温顺劲儿还在。最重要的是,这丫头确实没个依靠,爹娘早没了,唯一的舅舅在关外当兵,十几年没音信。
那征年那边王金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动摇,眼睛却亮得吓人。
贺根生往炕沿上磕了磕烟灰,冷笑道:他再能耐,不也是吃贺家的饭长大的?说着从炕柜底下摸出个布包,解开露出几张泛黄的纸,这是他的入伍证明,我特意留着的。
要是他不听话,咱们就去部队闹,说他忘恩负义
王金花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老头子还留着这手。她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那要是要是怀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