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上滚出沉闷声响。
“您要为个暴发户打我?”
年轻人不敢置信地瞪着父亲。
围观宾客的私语声如潮水漫过宴会厅,水晶吊灯投下的光影在陈英豪紧绷的下颌线上颤动。
张霞飞猩红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丈夫手臂:“你疯了吗?为了外人打亲生儿子?”
她尖利的声音刺破空气:“不过是个用下作手段攀高枝的……”
“住口!”
陈英豪厉喝截断妻子的话头,余光瞥见唐越唇角若有似无的弧度,后颈寒毛陡然竖起。
茶盏与檀木桌相碰的脆响让全场屏息。
唐越踱步时,袖口银线刺绣在灯光下流转如水纹:“陈夫人不妨说说,您家公子与安小姐初遇时,监控镜头为何恰好故障?”
当唐越掌心悄然贴上陈建明后背,年轻人瞳孔倏然涣散:“田荷只是备选,妈妈说真正的猎物要自己猎取……”
机械般的话语如冷水浇进沸腾的油锅,张霞飞精心描画的眼线在惨白脸色映衬下扭曲如蛛网。
田荷母女脸色骤然发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张霞飞嘴唇发颤地摇晃着儿子的肩膀:“建明!快醒醒!”
被催眠的陈建明如同提线木偶般继续坦白:“那天在咖啡厅,安夏童连正眼都不给我,这种故作清高的女人,就该被扒光尊严!”
每个字都像浸了毒汁,听得在场贵妇们倒抽冷气。
“后来是我妈教我在她水杯里下药!”
当陈建明说出更骇人的计划时,原本簇拥着张霞飞的贵妇们齐刷刷后退三步。
田荷终于忍无可忍,抓起香槟杯狠狠砸在地上:“你们母子都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宴会厅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掏出手机录像,几位年长贵妇捂住年轻女孩的耳朵,此起彼伏的唾骂声几乎掀翻屋顶。
唐越不紧不慢地追问:“去年九月你经手的那批唐三彩……”
“那是我妈找工匠做的高仿。”
陈建明机械性地吐出更多黑幕,全然没注意妈妈已经瘫坐在满地玻璃渣里。
当提到某个被他害得终身不孕的女生时,几位企业家直接摔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