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暖的瞳孔微微聚焦，短暂地清醒了一瞬。
她迷茫地望着眼前温柔的姜沫，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试图辨认什么。
然而这清明仅仅维持了不到三秒，她的眼神又迅速涣散，整个人像受惊的小鹿般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指节都泛着青白。
“啊——”她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猛地抱住头往墙角躲去，后背紧紧贴着墙壁，仿佛那里是她唯一的安全区。
霍老爷子急得眼眶发红，拄着拐杖的手都在发抖。
他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这副模样，心如刀绞。
“造孽啊！都是造孽啊！”老人用拐杖重重砸向地面，昂贵的实木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我们霍家世代积德行善，小暖这么善良的孩子，怎么就．”
话说到一半，声音已经哽咽。
姜沫再度抱住霍小暖，为她隔开外界过多的刺激。
“爷爷，这是自闭症患者的应激反应，没事的，别太担心。”
霍老爷子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看着孙女瑟瑟发抖的样子，老人布满皱纹的眼角渗出泪光。他颤巍巍地向前迈了半步，又硬生生停住，拐杖在地板上敲出无力的节奏。
姜沫已经蹲下身来，与霍小暖保持平视。
她缓缓看向霍小暖，抬起手，在距离女孩十公分的位置停下，给对方足够的反应空间：“小暖，是姐姐。”
她刻意放慢语速，每个字都像羽毛般轻柔，“没事的，姐姐在。”
霍小暖的视线落在姜沫手腕上，呼吸的频率似乎缓和了些。
姜沫趁机又靠近一点，开始有节奏地轻拍她的后背。“没事的，姐姐在这里。”
随着这些安抚性的话语，霍小暖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
姜沫松了口气，顺势将霍小暖扶起来。
她转头看向霍砚庭：“我带她先回去休息，小暖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霍砚庭始终紧锁着眉头，目光如鹰隼般追随着妹妹的一举一动。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他才转向霍老爷子，声音低沉得可怕：“爷爷，小暖的病到底是先天性还是后来受到了什么刺激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