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将芙蓉帐照得透亮。
黄莹的指尖正陷在李从嘉肩头月牙形的箭疤里。
“夫君……轻些……妾身吃不消了。”黄莹带着哭腔在他耳边呻吟低语着,尾音突然拔高。
门外响起敲门声,将黄莹吓得一惊。
徐蕊儿本是习惯性地来到黄莹的小院,想找她聊天解闷。
毕竟这半年来,李从嘉在外征战,她们小姐妹间总是在闺房夜话,分享彼此的心事。
二人正在翻云覆雨,黄莹瞬间脸色羞红,惊的一愣,不敢搭话,羞怯的躲在李从嘉怀中。
忽听得“吱呀”一声门响,花窗纸上映出个熟悉的剪影。
“莹妹妹可曾安歇?见你未吹灯呢,今夜燥热,我总有些睡不着呢。”
徐蕊儿自顾自的说着,推开门后走了上来,抱着绣了一半的刺绣,向着内厅走去,耳坠上的珍珠随她踱步轻轻摇晃。
李从嘉夜半过来和徐蕊儿同房,内宅之中,丫环婆娘都被打发走了,他进来也猴急的未插门销。
就在二人愣神的功夫,徐蕊儿不明所以,走了进来。
挑开内庭的门帘,却听见帐内传来似哭似笑的呜咽。
透过朦胧纱帐,看去露出半截雪白足尖,正悬在床沿簌簌发抖。
徐蕊儿手里的绣绷“啪”地掉在青砖上。
“撞破了好事……”
扭曲交缠的锦被上,李从嘉赤着上身支起胳膊,喉结上还沾着胭脂印。
徐蕊儿只觉得有团火从耳根烧到指尖。
她看见黄莹散开的鸳鸯肚兜带子垂在脚踏,看见李从嘉小麦色脊背上三道鲜红的抓痕,更看见自己映在屏风上的影子。
“啊!”
徐蕊儿轻呼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捂住嘴巴,转身欲逃。
“恩……蕊儿姐姐,明日再叙,夫君还在房中。”黄莹不敢露脸嘤嘤柔弱的说着。
徐蕊儿虽然和李从嘉早有情义,毕竟待字闺中,何况此时二人又在同房,徐蕊儿也玉面羞红,轻轻跺脚,慌张转过身去。
“羞死啦,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她玉面羞红,心跳如鼓,落在地上刺绣都来不及捡起,